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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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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刚要解释,舌尖突然尝到冰凉甜味——谢临风就着她的手咬掉尖顶,奶油沾在他唇边,像雪地里落了一瓣玫瑰。

"快乐吗?谢太太。"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问,手指抹过她唇角。

饼干上的糖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们坐在喷泉边分食冰淇淋。某个瞬间谢临风突然起身,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石榴红丝巾。

"赔你的。"他系在她颈间,"刚才被风吹跑那条。"

江羡捏着丝巾角怔住——这是进镇时路过橱窗她多看了两眼的款式。

"什么时候。。。"

"你数教堂彩窗的时候。"他舔掉她虎口融化的奶油,"第三扇窗,左边那个穿蓝袍的圣徒长得特别像我车队经理。。。"

她笑出声,甜筒突然倾斜,草莓球掉在他裤子上。深色布料立刻晕开暧昧的粉红。

"江、羡。"他咬牙切齿地捏住她后颈。

"意外。"她憋着笑用纸巾擦拭,指尖"不小心"划过大腿内侧。

蝉鸣突然震耳欲聋。

重新上路时,谢临风把皱巴巴的地图扔到后座:"反正找不到路。"

"不如继续迷路。"江羡把新丝巾系在后视镜上,红绸像火焰掠过他的侧脸。

引擎轰鸣声中,他忽然倾身过来扣紧她的安全带:"遵命。"

导航屏幕依旧暗着,山羊脖子上的铜铃声渐渐远去。某个没有名字的意大利小镇登记簿上,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签名:

谢临风&江羡——在此迷路,乐不思蜀。

地中海沿岸的夜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轻拂过露台垂挂的纱帘。江羡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脚趾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远处灯塔的光束扫过海面,在她锁骨投下一瞬即逝的银辉。

谢临风正跟侍者交代什么,手指在红酒瓶颈处随意地转着圈。那双手——江羡盯着看——骨节分明,虎口处还有道淡疤,是去年巴塞罗那站事故留下的。此刻它们正灵活地拆着海鲜拼盘上的保鲜膜,与握方向盘时暴起青筋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够没?"他突然抬头,逮住她的视线。

侍者识趣地退下。江羡慢悠悠晃到躺椅边,丝绸裙摆扫过他的小腿:"谢车神现在连开瓶器都搞不定?"

他反手用金属尖端轻敲她脚踝:"投行精英要不要露一手?"

酒瓶被推到面前时,江羡才发现是1982年的拉菲。木塞已经有些松动,显然被人提前处理过。她挑眉看向谢临风,对方正撑着餐桌俯身,T恤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眼里闪着恶劣的光。

"你动过手脚。"她指控。

"证据呢?"他拇指蹭过瓶身标签,"说不定是酒店保存不当——"

话音未落,江羡已经干脆利落地旋开酒刀。三年前在伦敦,那个傲慢的英国客户曾用同样手段刁难她。当时她直接用钢笔捅穿了软木塞,红酒溅了对方一身阿玛尼。

木塞发出轻微的"啵"声。谢临风吹了个口哨:"江总好手法。"

"比不上谢少花样多。"她倒了两杯,猩红液体在月光下像融化的宝石,"特意选这瓶,想提醒我你身价暴涨?"

他忽然握住她执杯的手腕。冰凉的酒液晃出来,顺着两人交叠的指缝滴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暗色。

"是提醒你——"他的呼吸带着海盐焦糖布丁的甜腻,"第一次见面,你留的现金刚好够买半瓶。"

第一杯酒见底时,江羡发现谢临风在偷拍。手机镜头对着她松散的发髻,以及因为微醺而泛红的耳尖。

"删了。"她伸长腿去够他脚踝。

他顺势抓住她脚腕一拽。躺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江羡整个人滑进他怀里。酒杯翻倒在露台地面,滚了两圈停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其实那天。。。"谢临风的犬齿磨着她耳后薄肤,"我捡到的不止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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