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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饮冰:选一只吧。】
洛焉:!!!
洛焉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脸,疼得嗷呜一声。
不是做梦!
洛焉赶到宠物店的时候,段饮冰已经抱起了她选中的那只伯恩山犬。
那是雪后的艳阳天,段饮冰站在冬日难得灿烂的日光下对着她微笑,怀中黑白相间的小狗有着一双漆黑湿润的眼睛,脆生生地冲她叫了起来。
洛焉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儿时看过的《小王子》。
“驯养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你驯养了我,我们就是彼此不可缺少的。”
“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小男孩;对你来说,我是世界上唯一的狐狸。”
洛焉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瞬间,找到了某个“唯一”。
于是,他们这样建立了联系。
一开始只是很偶尔地一起遛狗,洛焉省吃俭用地给那只被她起名为卡卡的小伯恩山买狗罐头,然后被发现她没吃饭的段饮冰投喂了许多以前嘴馋但始终舍不得买的美食。
后来,洛焉开始偷偷去法学院旁听段饮冰上课,最初只敢躲在人群里坐在最后排,但渐渐地,座位一排排往前移,再抬头时,对上了他温和的眼睛。
一起吃过的饭,一起散过步的林荫小道,雨后落在他办公室的雨伞,生病时立刻送到手中的药和热水,每次考试前的祝福,和获得好成绩后从来没有迟到过的礼物……
直到某一天,洛焉将他按在教学楼背阴的角落,垫脚亲在他的下巴上,然后落荒而逃。
一夜黏腻的春梦后,洛焉又顶着黑眼圈醒来,看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要来看看卡卡吗?它很想你了。】
谁都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但好像一切又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洛焉毕业的那天,小小的伯恩山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性格活泼精力旺盛,最喜欢叼着狗绳追着他们跑,洛焉和段饮冰都受不了它的撒娇,最后总少不得被它拖出去一通疯跑。
但那天它被关在了房间门外,呜呜叫了两声也没人理,最后只好蔫蔫地趴回自己的狗窝。
房间里,段饮冰将自己清洗干净,绑成了一个礼物。此刻礼物已经拆开,水淋淋地摊在床上,任人把玩探索。
她很早就跟段饮冰坦白过自己的性癖和取向。当时忐忑不安,怕被说成是个变态。但段饮冰只是笑着眨眨眼睛,轻声问她:“那你希望我怎么配合你?”
只这一句话,给洛焉闹了一个大红脸。
如今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段饮冰却意外的比她要输练得多,甚至一开始还能笑着教她应该怎么玩弄自己。
但他显然低估了洛焉的学习能力。
洛焉像只小松鼠似的咬着一小块红肿的皮肉,在对方抽泣似的喘息声中,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
“段老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洛焉擅长剖析自己,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段饮冰,也很清楚地明白这份喜欢里有多少来自于段饮冰刻意的引诱。
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表现出那样仿佛久别重逢的温柔。
段饮冰睁开被泪水和汗水浸透的眼睛,轻轻笑了笑。
“因为你是最好的。”他喃喃着,撑着手肘,艰难地支起上半身,轻轻在洛焉下巴上落下一个点水般的亲吻,仿佛面对一个珍贵易碎的瓷器。
“是你把我捡起来了。”
洛焉并没有明白段饮冰话中的意思,只是无端地,在这样温暖缱绻的时刻,突然落下了眼泪。
她用玩具进入他的身体,在对方剧烈的颤抖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段饮冰如同一块浮木,在自身难保的激流中,依旧抬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恭喜毕业。啊……今天,过后……你,就真的长大啦……”
相拥而眠的晚上,洛焉做了一个遥远的梦。梦里是漫天的大雪,她缩着身体坐在回家的大巴车里,恍然间想起,自己要回去给弟弟过周岁宴。
这件事让她心烦意乱,于是她打开了一本重口的小说排解压力。琳琅满目的字一页页翻过去,然后她的目光在无数模糊的小字中捕捉到了那个名字。
段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