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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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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难道他对知雨竟然有爱慕之心吗。

老郭还想再嘱咐一句,忽然看祁染把碗往这边一塞,神情似乎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打击,面色苍白身形摇晃地回屋了。

祁染心中思绪乱到几乎要爆裂出来,为了分散这种心情,没事找事地慢慢收拾自己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双肩包。

他神思倦怠,心情又仓皇不已,脸色几乎已经惨白一片,不住地叩问着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如此去想知雨。

那是那是他的先祖啊,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知雨,面对白茵。

祁染蹲了下来,头一下一下子磕着桌角。

背包收拾了一遍又一遍,自责的情绪几乎要让他淹没。他眼神飘忽,渐渐打定主意。

以后以后要少见知雨,慢慢地回归到应有的位置和距离。心中的这些,时间一长,总会渐渐地淡去的。

祁染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

一定是因为他一个人太久了,所以别人稍微对自己好一点,就随随便便产生出这种心思。

他不能沉溺在这其中,他还有正事要做,他有课题,有论文,有实习,太多的事情还在等着他。

祁染一边魂不守舍地站起来,一边飘忽地想,知雨平日里白天都会来找他,怎么今天没来?

念头刚一升起,他又赶紧压下。

肯定是在忙和白茵姑娘的事呢,挺好挺好。

如此胡思乱想一上午,到了晌午,东阁来寻人,推门就看到祁染精神不振地坐在窗前,面色潮红,立刻吓了一跳。

她走近,伸手探了探祁染的额头,竟然烧得滚烫。

“阁主。”祁染恍然不知,见到东阁,还旋出个笑容。

“发热了都没感觉到吗。”东阁秀眉拧起,“快别坐这儿了,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跟亭主告个假。”

她刚一转身,袖子被抓住,后头一看,祁染竟露出一副要哭了似的乞求之色,“阁主,别和亭主说。”

东阁看他烧得厉害,自然什么都答应,赶紧撸起袖子把人往床上按。

祁染烧得视线模糊,晃眼看到东阁两条小臂秀气白净,不见任何斑痣,凝滞的大脑竟然还能记挂起自己出来那夜的惊鸿一瞥。

国师闻珧的小臂上是有颗红痣的,东阁没有,祁染心里划过一阵敞亮,“阁主,不是你啊。”

东阁哭笑不得,“什么话,那你想要谁?”

祁染没太听清她在说什么,“我在想想国师。”

视野朦胧,祁染隐约看见东阁的脸色变幻莫测,特别精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东阁眼珠子一转,“好了好了,躺着吧,我叫人煎药来。”

祁染又着急忙慌道:“不要告诉亭主!”

东阁嗯嗯嗯地应付他几句,转身出来就叫住路过的小厮去叫人。

祁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呼吸虚浮粗重,一只手挡在眼前,不知道躺了多久,听见脚步声传来。

他猜是郭叔,他嘴里干的要命,试了几次都直不起身,眼睛也睁不大开,心里愧疚不已,“郭叔,又给你添麻烦了,劳驾您,能帮我倒杯水吗?”

果真是郭叔,慈祥的声音传来,“哪儿有麻不麻烦的,人总有个抱病喊痛的时候。”

祁染眼皮子千斤重,感觉到有人伸手拢着自己的后背,将自己稳当地架了起来,斜倚着床头。

杯沿轻轻碰着他的嘴唇,祁染低头急切地张嘴,清亮甘甜的井水充斥口腔,一下子就解了干渴。

他喝了一口,觉得自己喉咙还是涩得慌,又张嘴去寻杯沿。

老郭真的很贴心,他还没说什么,杯沿就又贴了上来。

祁染这回喝了一大口,谁知这次灌入口中的不是水,而变成了又苦又酸的中药。

他本就干渴,中药的味道有些让人反胃,祁染喉咙一缩,刚要干呕,嘴巴立刻被一只手压住,强制着让他把药咽了下去。

老郭笑道:“这药味道是难闻,但生着病,喝下去就好了,大人且忍忍。”

祁染疲惫地点点头,身体软的像泥鳅,要不是还被人撑着,恐怕随时就又贴着床头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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