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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蒲云深的手指,把他领了出去。
医院里人多,在一个逼仄的楼道,安诵由着人压着他、尝了他一口,但不允许时间太长,没过两分钟两人就舒展自如地走出来,耳朵皆挂着薄红。
“没有够。”蒲云深轻声。
安诵攒动了下手指,没有吭声。
他产生了一种真的在和蒲云深谈恋爱的感觉。
究竟是借着治病,进行亲密行为,还是他俩原本就彼此渴望?
做检查的程序很漫长,几管血抽下去安诵的唇就苍白了几分,早上他又是空腹,一整个上午下来,他连腿都在抖。
蒲云深把他抱回了车,拿毛毯盖上他,又喂了他些流食,安诵强撑着一口气,想坐起来,却被蒲云深以手压了回去。
“你乖一点,”他瞧着他苍白的脸,神情难掩心疼,“下午还有两场检查呢。”
有蒲云深在,做手术等流程会容易很多,但一些必要的检查还是得做。
“你情绪怎么样?”毛毯里的少年微张着眼眸看他,捻揉着对方衣摆的布料。
脸色太苍白,也太瘦弱,经历了一整个上午的检查、抽血,像是没有多少精力了,但他还惦记着上午的事。
蒲云深揉了下他汗湿的额角,本欲离开,诵却拽住了他的袖子。
盛了碎月光一般的眸子,轻柔地望向他。
“你轻一点吻,”他说,“不要压到我。”
于是玛莎拉蒂往医院外开,拐过几道路口,在一片荒郊野岭、绿草青青的地方停下。
东野区是新晋的开发区,刚被划成片,所以这里人也很少。
酒红色的玛莎拉蒂突兀地停在一片绿草中央。
戴一黑墨镜的青年下了车,黑西裤包着腿,腕上有黑金表,是极尽炫耀华丽的穿搭,像求偶的雄鸟。
他打开车后门,近一米九的个子屈起膝。
挤了进去。
*
其实蒲云深各方面都很会撩逗他,吻也是,身体也是。
从前不让他吻的时候,阿朗就在唇缘外围绕着摩挲;如今允许吻了,不仅舌要探进来,手也要放在他腰。腹上。
他一直觉得蒲云深是很炽烈、很健康的那种男性,会需要一个同样健康的爱人在他身边,能承受得了他这样浓烈的爱欲,可几年来,他从没见过蒲云深身边,有任何的男女朋友。
而对方唯一释放这种爱欲的自己,却是这样瘦弱的身体。
蒲云深的动作停止了。
他的手压在诵的肩头,少年眼含泪波,仰头看着蒲云深近在咫尺、高挺的鼻。
泪眼微微,不吭声。
蒲云深离开了他的唇,低下头去看诵的下腹:“安、安安……”
安诵移开了眸光,脸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事,你先起来。”
蒲云深:“你需不需要——”
“不需要。”
“可是,你……”
安诵拿起毛毯,盖住了自己的不得体,被染白的一缕发散碎在他的脸边,衬得那孱弱的男生清冷骄矜。
他微微闭了下眼,而后把眼完全阖上了。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微弓的脊背。
蒲云深伸手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比寻常温度要高一些,也要红一些,额角有潮湿的汗,淋漓的玫瑰香逸散在空气里。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他又说,“吻是我主动的,跟你没关系。”
蒲云深的脸色瞬间青了一点,怎么会和他没关系。搂着安诵的后脑,又喂了他点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