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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嘲讽沈邵,找到叶临说些好话,结果在病房门口却看见温馨的一幕。
沈邵脸上的绷带拆完了,正坐在床上吃叶临剥的坚果,满面春风,哪里像是重病住院的患者。
叶临也很宠他,不仅剥坚果,还喂他喝营养粥。
病房有两张床,一张给沈邵休息,而另外一张就是叶临的。
床边还有生活用品,以及厨具。
看得出来,叶临日日夜夜都陪伴在沈邵身边,细致入微地照顾他,怕他渴了,难受了,无聊了。
此刻,他们应该在聊天,阳光打在侧脸上,勾勒出美好的画面。
好像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共度闲暇的午后时光。
叶临脸上的笑容并不强烈,非常自然,是正常高兴该有的弧度。
不需要沈邵特意提醒,无时无刻都在用最温柔的表情。
原来,真心实意的笑是这样的,放松惬意,没有夸张的表情。
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梁文乐像是生吞柠檬,酸意从嘴里蔓延到心里,还有苦涩的滋味。
好酸,好苦,好难受。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毁了他的婚礼,还能过得这样惬意舒心!
半个月前,每个午后,他会和叶临去楼下的草坪遛狗,享受日光;也会在阳台欣赏黄玫瑰;更会在房间里用枕头嬉戏打闹。
当时不在意,只当做是最普通的日子。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生活了,叶临身边有了别人,心里也换了。
梁文乐回过神来,发现脸颊有湿意,抬手抹掉,鼻腔酸意更浓,又要哭了。
他不能哭的,怎么能在这两个混蛋病房前哭呢!
梁文乐收拾好心情,冲进病房里。
叶临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看到沈邵脸上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转身去看。
只见梁文乐抬手夺过他手里的碗筷,砸在地上,大声质问:“你们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恩爱!”
沈邵心里只有获胜后的喜悦,还非常期待看情敌的笑话,故作无辜道:“文乐这么生气,是觉得我没死,所以不满意吗?”
叶临的脸色冷下来,厉声警告:“你还来做什么,沈家没报案,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梁文乐委屈极了,他从来都是被叶临哄着捧着,哪里吃过这种苦:“明明是沈邵不要脸,毁掉我的婚礼,你怎么指责我!”
叶临不想影响到沈邵休息,无奈朝着外面走去:“你出来,我跟你说清楚。”
沈邵的脸色微变,怕叶临心软,连忙补充:“叶临,你就在这里说吧,我没事的。”
叶临看他一眼,语气轻柔:“医生说你多午睡有助于恢复,睡吧。我会关门,不会吵到你。”
沈邵用余光注意梁文乐,轻声恳求:“那,那你就在门口吧,我怕你走远了,会有别人进来。”
他像那种害怕丈夫离开,没有安全感的小妻子,可怜兮兮的,需要人怜爱保护。
可单独面对梁文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总是毒舌冷漠,冷静坚定,哪里会害怕。
梁文乐感觉胃里的饭在翻滚,差点要呕出来,指着沈邵大骂:“你装什么装,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可怜无辜的人吗,还在这里说这种恶心话!”
沈邵心里得意,瑟缩着,微微抬眼看他,摸着手上的绷带:“我没装啊,现在五脏六腑还疼,还不能下床呢。文乐,你那天下手好狠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叶临总感觉梁文乐这句“你装什么装”有些耳熟,但听到沈邵说到伤势,立即抓住梁文乐的手腕往外拽,怒吼道:“你闹够没有,非要把人逼死才罢休吗,跟我出来!”
梁文乐悲愤交加,拍开叶临的手:“我自己能走!”
到了门口的走廊上,周围没有人。外面就是医院种植的绿植和花朵,大都是净化空气用的,实用大于美观。
叶临不想再跟这个人纠缠,先开口:“破坏你的订婚,是我的错,骗你,也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气可以冲我来,没必要去找沈邵的麻烦。”
梁文乐快哭了,咬着牙质问:“凭什么,凭什么你对沈邵那么好!我呢?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天之后,叶临稍微反思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