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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特殊的灯光打在温迟栖苍白的脸上,他的眼尾、鼻尖、脸颊,在此时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泛起了薄红,眼眶中的水意比起眼泪更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在眼底泛起了层层涟漪。
裸露在外莹白的手臂以及脆弱的脖颈上,还有着昨天岚笙捆绑而留下的红痕。
那一道道显眼的痕迹像是在提醒着江远鹤,温迟栖昨天晚上和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情。
他怎么就那么欲求不满,刚离开他就迅速的找了第二个男人陪他。
他在那个男人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会流。水吗?会颤抖吗?会用腿夹着那个人的腰吗?会在窒息中达到gc吗?
浑身上下大概都被人玩。透了,还在这里装什么纯洁,玩什么“小蝌蚪找朋友”的剧情。
他怎么就那么多朋友。
杀都杀不完。
谢舟是一个麻烦,岚笙又是一个麻烦,他从小到大交的那些朋友更是一群麻烦。
温迟栖知道他这些所谓的朋友都只想跟他上床吗?
他知道他这些所谓的朋友都只想将他们肮脏的东西弄到他的脸上、嘴里以及身上吗?
他知道他这些所谓的朋友都只想让他自己的专属情。趣娃娃吗?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心的朋友,而温迟栖又长着那样一张能激起人最心底欲望的脸。
男人接近他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跟他上床,第二件是想利用他接近江家,靠着他一飞冲天。
这么多年,江远鹤自认为,只有他对温迟栖才是最纯净的爱,只有他跟温迟栖才是真正的良配。
温迟栖是他亲手养大的,是他真正的亲生弟弟,他们之间流着相同的血,有着斩不断的情。
温迟栖从被他领养的那刻开始就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的亲生弟弟、他们死后还要一起埋进一个坟墓里,一起写进族谱中。
江远鹤在阴暗的角落里嗤笑一声,像是对温迟栖刚刚那番话的不屑。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的逼近温迟栖,高大的身影宛如前来索命的厉鬼,投下的影子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声音宛如夹杂着利刃,一句句的扎进温迟栖的心中。
“朋友?
你拿他们当朋友,他们拿你当真正的朋友吗?
谢舟没有跟你表白,没有想跟你睡觉,没有在车上对喝醉酒的你动手动脚。
你身边这位朋友没有在昨天看过你的身体,没有用绳子绑住你的身体,没有玩过你的身体。
你敢说你跟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没有张开腿——”
他的话被突如起来的枪声打断,岚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夺过了温迟栖手中的枪,毫不犹豫的冲着江远鹤的肩膀打去。
江远鹤连躲都没有躲,他看着温迟栖的脸,任由子弹射伤了他的肩膀,红色的血迅速染红了衣服,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第37章强迫“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温迟栖的眼睛先是瞬间瞪大,随后又迅速的平淡下来,心疼吗?好像有但又好像没有,心底更多的是平静和无力。
他是被江远鹤养大的,他们两个曾经亲密无间,温迟栖太了解江远鹤了,所以他知道江远鹤明明有机会躲开那颗子弹,但是他却没有躲。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岚笙打中他,故意在他面前受伤,紧接着再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反应,从而根据他的反应,做出接下来应对他的策略。
江远鹤一向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走一步算百步,好像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好像任何人都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温迟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窒息,恍惚中,他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逃离不了面前这个男人。
温迟栖在这混乱的时刻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脱离了江远鹤是他哥哥这一个身份的话,他是一无所有的。
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阶级差异,如果江远鹤要用对待其他人的方法来对待他的话,他完全没有反抗江远鹤的权利和资本,就连基本的挣扎都显得可笑。
他在江远鹤眼里或许就像一只柔弱的宠物,可以给予他宠爱,也可以将他“弃养”,还可以在“弃养”后又想起宠物的乖顺,在将他抢回去。
反正,他只是个宠物,他怎么想的好像并不重要,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跟江远鹤抗衡,他的起点或许是许多人几辈子都无法到达的终点。
靠学历、靠实力、都不如靠江远鹤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可以一句话一句话摧毁人的一生,也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就像温迟栖自己,从衰败的农村在到繁华的京城,他付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