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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睡得太久,现在全然不困倦,抱了本书册慢慢地翻看。
上回在露台边差些被沈宴白给撞见,但谢沅还是很喜欢在这里看书,她舒服地窝在秋千吊椅里,夜风拂过裙摆的金色流苏,让她纤细的小腿更显白皙。
沈宴白刚刚走过来,就又看见谢沅在翻书。
她半边身子都落在秋千吊椅里的软垫上,露出来的小腿轻轻晃着,像小孩子般慢悠悠地荡。
沈宴白一手掐烟,一手执着手机,正在跟人通电话。
突然撞见他,谢沅也惊了一下。
她坐起身,听到沈宴白带着脾气说道:“你看着准备就行,反正温思瑜也不会管我送什么东西过去。”
他切断电话得很快,谢沅却还是听见了。
她忽然想起明天是温思瑜正式的生日宴会。
圈子里只有老人家的寿辰格外讲究,年轻人的话不会办得太大,像谢沅就不怎么办生日会,至多就是在家里庆祝一下。
温思瑜却不一样。
她每年生日都办得更盛大,先是私底下的小聚会,然后还有正式的大宴会。
就好像求婚、订婚和结婚,要走不一样的流程。
温思瑜是温氏集团的长公主,也是代表温家对外形象的人,这一辈里,她的容色是最出众明艳的,身份是最贵重的,她跟媒体打交道也是最多的。
她的生日会,比她父亲和母亲的还要更重要。
之前谢沅参加的私宴,就可以说是人均非富即贵,而正式的大宴会,才是真正的名流云集。
甚至可能比当初霍老先生的八十寿辰更盛大。
老先生的寿辰邀请的人都有讲究,很多人是想要参加,也全然没有门路的。
温思瑜的生日则就没太高的门槛。
而且先前她和秦承月的事爆出来,闹得不是太好看,有人甚至将之当成丑闻。
现在谢沅跟秦承月的关系要彻底解除,温家这边也好更进一步地做澄清,她这几天都跟沈长凛待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难去多想别的事。
听到沈宴白的话,谢沅才想起明天是温思瑜生日的正式宴会。
她有点头疼地想到,叔叔不会让沈宴白过去吧?
沈宴白跟温思瑜关系很差,其实如果论起血缘的话,他跟温家要更近一些的。
沈老先生有过两任妻子。
一位是沈蓉和沈宴白父亲的母亲,出身很寻常,去世得也很早,一位是沈长凛的母亲,秦大小姐,她是秦老先生的独女,身份贵不可言。
沈家是豪门,但到底是没法和秦家相比的。
谢沅很早之前就听说过。
与其说是沈老先生娶了秦大小姐做继室,倒不如说是他入赘到了秦家。
所以沈长凛在秦沈两家的地位才会那么高,高得无人质疑。
从来没有人会说是沈长凛夺了侄子的东西。
众人谈起这桩事,只会说沈长凛重情,竟待沈宴白那么好,因为按照沈老先生留下的遗嘱,原本整个沈家都是属于沈长凛的才对。
当初也是凭借秦家的关系,尚为沈家大小姐的沈蓉能够嫁入温家。
并做了温家主事人的妻子。
沈宴白跟温家还能说是有姑表亲,跟秦家要是严格来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谢沅还听人说过。
沈长凛母亲的早逝和沈宴白的父母隐约有些牵扯,所以秦老先生那样温和的人,却从来不见沈宴白。
每次有事情,都是谢沅过去。
秦沈两家都不算大家族,本家的人不多,但燕城的豪门世家,没有哪家是真的风平浪静。
彼此之间,盘根错节,又充斥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