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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徐星辞不是第一次来,但手动拉开冷柜,绝对是第一次,心虚发憷不至于,不习惯总归还是有点儿,他做了两秒钟心理建设,才拉上把手,正准备发力,手腕忽然被程九安攥住了。

“换我来吧。”程九安拉开他的手,拽住把手一抬一扯,就将长条形冷冻柜拽了出来。

徐星辞瞬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

“这温度可真够低的。”小声吐槽着搓了搓胳膊,徐星辞探头朝冷柜里看,尸体估计美化过,除了双眼紧闭脸色暗沉外,看起来跟照片差别不算大。除了美化过的尸体外,冷柜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骨笛不在。”徐星辞说。

话音还没落下,他余光忽然扫见个细长的东西窜出来。徐星辞挥手挡了一下,咚的一声,那东西被挡到了地上。他皱眉细看,发现被自己挥落在地的正是俩人寻觅许久的那根骨笛。

但落地后,骨笛却没有老老实实躺着,而是以一种离奇的姿势再次飘了起来。徐星辞连忙摘掉颈间吊坠,这次除了骨笛外,他终于看见了水貂黄褐色的身影。

“你想进冷柜随意,骨笛得拿来。”徐星辞伸手去抢骨笛。

水貂挥舞着小爪子,灵巧叼骨笛避开。

“想跑?”徐星辞快步追上,找准时机单手攥住水貂后颈,看着水貂四爪腾空拼命扑腾的模样,徐星辞勾了勾嘴角,一把抽走水貂嘴里的骨笛,“小东西,偷我们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

可能是没在梦境里的关系,水貂嘴巴陡然空了,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但却只发出了一堆意义不明的嘤嘤声,嘤了一会儿后,水貂泄气般闭上嘴,乱扑腾的四个爪子也慢吞吞垂了下去。

“它这是服软了?”徐星辞得意得把水貂举到程九安面前,“骨笛拿回来了,这东西怎么办?”

程九安迟疑了几秒钟:“要不,就放了吧?”

“放了?”徐星辞诧异,“它可是偷盗文物的罪魁祸首,说放就放了?再说,这种玩意放了以后万一兴风作浪怎么办?你们程家不是冷面无心只求保天下安吗?真执行起来竟然是这种慈悲风格?”

“那你想怎么办?”程九安抬眸看他一眼。

“我啊?”徐星辞拉长音调,一错不错盯着程九安。

这玩意灭了放了徐星辞其实无所谓,他又没什么保护天下的崇高精神,也不是什么嫉恶如仇光辉璀璨的大好人,他甚至对这东西都没有多少逗弄的兴致。

但,他想看看程九安到底有多喜欢小动物,顺便再看看程九安会不会为这么个小东西崩人设,来跟他说句软话或者求求情。

温润如玉和冷面冷心的程九安他都见过了,放低身段来求情的程九安,他还是很好奇,很感兴趣,很想看看的。

可能是盯程九安盯得太专注,等徐星辞察觉到手下有异的时,水貂已经重新挥舞着小爪子,以很扭曲的姿势狠狠给了他一爪子。

第42章黄朗坡站11徐星辞吃痛皱眉,却……

徐星辞吃痛皱眉,却没松手,反而将水貂脖颈捏得更紧,另一只手想去按水貂爪子。手抬起来,他意识到还攥着骨笛,连忙硬生生停下动作。

“小心。”程九安上前半步想帮忙。

徐星辞顺手将骨笛塞给他。用空下来的手捏住水貂两只前爪,徐星辞狠狠发力上翻,咔的一声脆响,水貂凄厉哀嚎,两只前爪软绵绵耷拉了下来。

“你就这么把它爪子折断了?”程九安诧异。

“它活该。”徐星辞冷哼。

程九安没接话,垂眸看着水貂。

“怎么?它都抓我了,你还心疼它?”徐星辞有点儿不爽,“该不会就因为它长了满身毛,你就这么舍不得它吧?毛茸茸有这么得你心吗?”

“不是毛茸茸的事儿。”程九安目光还停留在水貂折断的前爪上,仿佛在探究什么。

确认水貂前爪完全没有恢复迹象,程九安才抬眸,将目光转向徐星辞,深蓝色的瞳仁里涌出疑惑:“它是灵体,和活着的时候有差别。”

这句话徐星辞倒是很认同,他刚刚就是盯程九安盯得太入神,忘了鬼鬼神神和活着的东西不同——它们的形态不是固定的,可以千变万化。

当然,死掉的东西一般都还保留活着时的习惯,所以这水貂挂了以后,还是维持着水貂外形,被抓住以后,它本来也是按照生前习惯挣扎,发现挣扎不掉,便开始泄气。

估计是卸了会儿气后,它不甘心,再次挣扎,这次挣扎得太努力,终于打破了之前的固化习惯将爪子伸长翻转,这才成功抓伤徐星辞。

徐星辞看了眼手背上的抓痕:“就刚刚那个姿势,它要是活着绝对抓不到我。”

“我不是说这个。”程九安眼底疑惑并没减少,“我的意思是它是灵体,你赤手空拳应该伤不到它。”

徐星辞没吭声。

“但你什么东西都没借助,单凭一只手就把它两只爪子折断了,而且看起来,这种折断并没有修复或者说恢复的可能。”程九安说,“我从没在人类身上见过这种情况。”

徐星辞还是没吭声,心里隐约有点儿懊悔。

他刚刚被抓伤,太气愤,不管不顾动了手。现在手动完了,被程九安察觉出异常,怎么办?实话实说认真解释?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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