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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鸿雪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坐直了身体,学着当时杨惜对自己说话的语调复诵道:
“夫君?哥哥现在把阿雉当夫君了?哥哥当时不是还对阿雉说,‘兄弟、床伴、姘头,雪儿喜欢哪一个?都可以。反正,不可能是爱人。’”
见萧鸿雪学得有模有样的,杨惜眸中笑意愈深,伸手拨了拨挡在萧鸿雪额前的发丝,“雪儿这么记仇啊……”
“哥哥错了,不是床伴和姘头。”
杨惜也坐起身,主动环住萧鸿雪的脖颈,凑到萧鸿雪耳边亲昵地唤道,“是……弟弟、宝贝、夫君。”
萧鸿雪感受到这人呼吸间吐出的热息喷洒在自己耳廓,喉头发紧,顿时攥住他的腕子,又将他压回了自己身下。
萧鸿雪一边蹭着杨惜的脸颊,一边道,“对了,还有哥哥的旧相好贺萦怀,他叔父过世后,幼帝让他回扬州做州牧了。”
“哥哥要是想他,阿雉改天陪哥哥去趟扬州。”
杨惜看着萧鸿雪故作平静神色,实则暗自收拢了抱住自己的手,明显一副自己要是点头答应了,马上要和自己闹的架势,没忍住笑了一声,“什么旧相好,哥哥只有我们阿雉一个旧相好。”
“哼。”萧鸿雪脸色好转了几分,握着杨惜的手,接着动作起来。
杨惜平静地承受着,望着萧鸿雪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唏嘘。
年轻的时候太自以为是了,自作主张扔下他,以为这样是为他好,却根本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
还好,君心似我心,萧鸿雪还是爱着自己的。
他们没有结束,只是暂别了五年。
分别没有淡释他们之间的感情,反倒使得他们在彼此心中显得更重要了。
杨惜这样想着想着,一股困意突然像潮水般袭来。
今夜体力被消耗得太多,他疲惫得眼眸不自觉阖上,抱拥着萧鸿雪的手臂缓慢地滑落,纤长的眼睫如同蝶翅般,在极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萧鸿雪感觉到身下之人突然安静地阖了眼,陷入昏睡,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萧鸿雪当即停下动作,恐慌无措地将杨惜抱起,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哥哥?”
除了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回应。
萧鸿雪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攫住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感再次将他淹没。
萧鸿雪静坐了一会儿,平复着方才动作后身体的疲惫,然后紧紧地搂着杨惜,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哽咽着。
他眼边温热的泪水再次无声淌下,浸湿了杨惜颈边微凉的肌肤。
第117章哥哥“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翌日清早,杨惜还将头枕在萧鸿雪臂弯,蜷在他怀里睡得迷迷朦朦的时候,屋外忽地响起了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
“阿惜哥哥,阿惜哥哥!”
秦瓒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一手敲叩着门扇。
杨惜被敲门声惊醒了,窸窸窣窣地披起衣袍,正打算下榻开门,谁知刚他挪动一下身子,便觉得浑身酸痛难忍,两腿发颤,疼得蹙起了眉,脸上渗出涔涔的冷汗。
杨惜本来打算等稍微坐着缓一会儿就去,躺在杨惜身侧的萧鸿雪却倏地自背后伸臂搂住了他的腰肢,不让他动。
“哥哥昨夜被阿雉折腾得太狠了,阿雉去吧,哥哥在榻上坐着歇息就是。”
萧鸿雪自背后亲昵地拥住杨惜,将脸贴在杨惜颈窝蹭了蹭,靠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好。”杨惜点了点头,转过脸吻了吻萧鸿雪的脸颊,以极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萧鸿雪前去开门的背影。
萧鸿雪起身去开门的一瞬,脸上那种面对杨惜时展露的柔软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淡漠,还有几分与爱人独处亲近时被打扰的不耐烦。
门开了。
秦瓒没注意到来开门的不是杨惜,见门被打开,当即将手中的汤面朝前一递,笑得腼腆而温和:
“阿惜哥哥,今早在膳堂又没看见你,我知道你总是贪睡,不肯好好吃早饭,阿惜哥哥,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我去摘了最新鲜的菜叶给你下了一碗鸡汤面,哥哥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哦?”
萧鸿雪抱臂倚着门框,将进门的路完全挡住了。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秦瓒一眼。
听出这声音不是杨惜,秦瓒蓦地抬头,和萧鸿雪对视一眼后,脸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