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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着小髻的丫头骑坐在父亲肩头,小手中攥着一支糖葫芦;裙袂飘飞的姑娘们执手过街,言笑晏晏;卖货郎肩上担着插满糖人的草把,不时停下来歇歇脚,吆喝几声。
丝竹乐声、孩童嬉笑声、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喜庆热闹的汪洋。
萧鸿雪其实素来讨厌这种极度喧闹吵嚷的环境,一是会被吵得心情烦躁,二是这种场合旁人往往是携亲带友前来的,他们越是热闹,孑然一身的他就愈觉得孤寂。
不过,此时,当萧鸿雪转头看见站在自己身旁赏灯的杨惜满眼好奇与欣喜,面颊被灯盏映出光彩,萧鸿雪唇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是他的爱人、亲人,他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如果是和他一起来,那么热闹的场合也没什么不好的。萧鸿雪心想。
一年过去,萧鸿雪身量已经比杨惜略高些了,他微微垂首,认真地替杨惜理整了一下他大氅领口处的绒毛,然后将手探进了杨惜的袖摆,紧紧牵住了杨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节庆日人很多,即便他们在人群边缘处缓慢行走,依旧磕碰不少。
不过,他们紧握的双手却始终没有分开。
杨惜每每要和路人有所接触时,萧鸿雪都会有意侧身,将杨惜挡在自己身后,不让别人触碰到他。
杨惜见萧鸿雪寸步不放地牵着自己,还死死地将自己护在身后,心中好笑,伸手摸了摸萧鸿雪的脸,道,“我有什么好看的,让我们阿雉这么严阵以待,又是紧紧牵着,又是护在身后?”
萧鸿雪听了这话,回以一笑,将杨惜的手握得愈发紧,“哥哥天人风姿,阿雉不想让旁人看了去。”
“……我们阿雉占有欲这么强啊?”
“对,”经过一处商铺的招幡下时,萧鸿雪停了下来,借着幡布的遮挡,将杨惜按在墙边,“哥哥是阿雉一个人的,旁人看都不许看,一眼都不许。”
然后,萧鸿雪搂着杨惜的腰肢,开始细细亲吻他的脖颈,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望。
杨惜被萧鸿雪吻得侧颈发红,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伸臂回抱住他,靠在他耳旁轻笑了一声:
“明明我们阿雉最漂亮,一路走过来,多少人悄悄盯着我们阿雉的脸看,还有姑娘投果掷花,虽然阿雉没收,但哥哥吃闷醋吃得都快要把自己酸死了。”
杨惜伸手抚了抚萧鸿雪的昳丽眉眼,语带抱怨,“长这么漂亮,让哥哥时时都提心吊胆的。依哥哥看,哥哥才该把你好好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萧鸿雪听了杨惜这话,猫儿似的微微偏着头,乖巧亲昵地在杨惜掌心蹭了蹭,笑着回复道:“好啊……哥哥。”
“哥哥最好把阿雉藏起来,日日夜夜都亲自守着阿雉,和阿雉待在一起,哪都不去。”
“哥哥……”萧鸿雪搂着杨惜的腰,在他耳旁暧昧地呵了口气,“阿雉是你的啊。”
“哥哥想对阿雉做什么都可以,藏在不见天日的暗室内,用锁链锁住手脚,或者是……”
萧鸿雪刻意停顿了一下,轻轻咬住杨惜的耳垂,又轻声说了一句话。
“像对待脔宠那样,让阿雉不着寸缕地躺在狐皮毯上,随时供哥哥玩弄取乐……都可以,只要哥哥高兴,阿雉不会说一个不字。”
杨惜听后怔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捂住自己的脸不和萧鸿雪对视,“你……”
“哥哥害羞了。”萧鸿雪轻轻拨开杨惜挡在脸上的手,用手拢着杨惜如蝶翅般微微颤动的眼睫,声音中染着笑意,“哥哥,你真是……好可爱啊。”
“虽然哥哥有时候会为了教训阿雉冷脸装凶,看着很吓人,但其实……哥哥被阿雉稍微逗一下就会脸红。”
萧鸿雪笑意盈盈地探手捻弄了一下杨惜右耳垂上的耳坠,“阿雉每次看见哥哥这个样子,就好想把哥哥压在身下,狠狠欺负……欺负到哥哥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抱着阿雉一声又一声地求饶。”
杨惜听了这话,挑了挑眉,笑着回复道,“是吗?”
“看来我们阿雉私下里想了不少啊……”
“嗯,”萧鸿雪欣然点头,“阿雉每日都在肖想哥哥。”
“哥哥害怕吗?”
杨惜闻言轻笑一声,轻巧地从萧鸿雪怀中旋了出来,反身将萧鸿雪压在墙边,伸腿轻轻抵进萧鸿雪腿间。
杨惜一手撑在萧鸿雪脸旁,一手抬起了萧鸿雪的下颔,他盯着眼前这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一字一顿道:
“那正好……哥哥最喜欢教训阿雉这样的坏孩子。”
“在榻上教训,训到主动哭着认错,求哥哥原谅。”
萧鸿雪专注地和杨惜对视着,轻轻勾了勾唇角,“那,哥哥,我们是天生一对。”
“哥哥训阿雉的时候露出的那种严厉表情,阿雉只是看一眼,就……硬了。”
萧鸿雪伸臂环住了杨惜的腰肢,语调暧昧,尾音带着惑人的小钩子。
杨惜正待回答时,有夜风拂过,悬在二人头顶的一盏琉璃烧就的花灯忽地轻晃了一下,系在花灯底座的红色绢纱轻轻落下,恰好盖在了萧鸿雪发上,宛如成婚时新嫁娘戴的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