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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风最知道京城形势,从后面走出来:“真要有人以此扯幌子说事,就说是我哥杀的。”
“对我杀的!”柳泽雷当仁不让。
他是一点都不怕,这回这么大功劳,还能被一个意图造反的私生子给搞没了?而且肃王干什么吃的,有本事拐跑他弟弟,没本事收尾怎的!
……
“私生子?”
皇宫,一身青袍,眉眼豁达疏朗,行止不甚讲究,气质淡雅的福王微皱了眉,很意外这三个字在他这里出现:“我不知道,从未有过,谁造的谣?”
泰安帝调查卷宗递给他看,有关兵器案的一切,团伙行事,背后世家支持,某小岛上用以举旗的‘福王私生子’……
福王看完,冷汗直流,当即跪在地上:“皇上明鉴,这是有人要害臣!”
泰安帝亲手扶起他:“皇叔莫慌,朕只是知晓此事,必须得问一问——皇叔可曾与扶桑女子亲近过?”
这个问题直接切中要害,福王不得不认真细思,仔细回想,良久,还真让他想起一件事。
“皇上知臣纵情山水,确实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二十多年前,臣在东面海边,曾救起过一个扶桑女子,她是随商船卖过来的女奴,帮主人家酿酒,为表谢意,请我尝了碗酒,臣酒量大,皇上您知道,等闲醉不了,但那一碗酒后,不知怎的却醉了,第二日起来还叹那酒的确特殊,但身上并无异样,也不觉得和别人有过什么,不管酒家还是那女奴,都未有任何不妥之处,此后亦未再见。”
会记得此事,是因为扶桑女子少见,纵使学会了当地话,口音也很奇怪,还有那碗酒,是生平一碗就醉了他的酒。
“就算臣那晚真的糊涂,干了什么事,我……臣也……”
福王嘴唇翕动,如果很是羞耻难言。
泰安帝颌首:“朕知道,皇叔身体……早年受过伤,伤了肾阳,能行房,但不会致人孕。”
宗室辛秘,外人并不知晓,知道这个秘密的老太医已经去世,当年脉案卷宗也已封存,他一直都知道,但从未说过,也未想点透,可今日……
福王反倒轻松了些,苦笑道:“臣早知皇上宽厚,多谢您给臣留面子。”
泰安帝:“朕知不是皇叔的错,也不敢扰了皇叔清净,请您回来,是需您助朕一臂之力。”
隐瞒病情,诛杀造反的私生子,还是放弃面子昭告病情,诛杀造反团伙,都需要对方配合。
福王到这个年纪,比年轻时豁达更多,还真不怎么在意:“皇上信臣,臣已感激涕零,我朝长治久安,繁华盛世千金不换,臣愿肝脑涂地,随皇上安排!”
“好。”
泰安帝合上卷宗,眸底一片凛冽,叫人传话:“请王相!”
……
殷归止这边,终于等到了大鱼……把他当鱼钓的人。
实实在在的倭人小队,话少,手狠,擅隐,用的刀刀刃和长度与常见皆不一样,嘴里叽哩咕噜的话听不懂,但也有人学会了这里的话。
他专门挑着这样的人抓,没抓到前个个都很硬气,都有自杀的心气,一旦被他抓住,在身上割几个口子,再踩一踩,放点盐放点糖,也都扛不住,问什么答什么,还不能说谎,因为一旦被他对比细节发现是谎言,接下来身体会更痛。
殷归止迅速收集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某人的舅舅身份,假的,那个叫田村的倭人祖孙三代都是匪寇,二十多年前认识了将军府里的人,开始制定计划,包藏祸心,选中了福王这个目标,让手底家奴去制造和福王偶遇,创造一个‘私生子’……
但倭人就算搞这种事,也不愿意让殷家人‘占便宜’,这个孩子,是田村自己的种,生产日期与福王行踪根本对不上,他们需要的仅仅是这个私生子身份,将来用以扯幌子。
这个计划比较庞大,需要各种渗透,信息收集,很需要时间猥琐发育,但没想到遇到了京城想造反的世家,两边简直一拍即合,如鱼得水,这个私生子,冠上了王相的王姓,一来表达诚意,二来身份一层套一层,不容易被发现,双方进行各种利益交换,只是有一点都没有想到——
王旻是个废物,根本扶不起来。
那就只有很多事不让他知道,哄着他配合了……
“田村!”
殷归止冲破倭人小队包围圈,盯准最前方的人,在那矮个中年男人停顿一瞬,立时明白自己叫对了,就是他!今日决计不会让此人活着离开!
田村意识到自己露破绽了,觉得很多事情好像脱了掌控,原本一切计划详备,应该顺理成章的,怎会突然间……
但他比废物‘外甥’聪明多了,很懂得取舍,当机立断改换方向:“走,去离飞岛!”
肃王能摸到这里,知道这么多秘密,兵器基地象石岛已不安全,他得回到自己的大本营,海天茫茫,看他们去哪里找!
……
柳拂风这边,解决掉王旻后,跟柳泽雷去了一个地方——最初见到他哥上蹿下跳跟个笨鸭子似的玩轻功的地方。
“你确定……海路图的另一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