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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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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第一次去镇上的教训,陈复年在自行车的后座绑上一层海绵坐垫,不单是光秃秃的海绵,最外面是一层印着小花的粉红色布料。

虽然坐上去的确软和许多,闻培却不太喜欢这个颜色,抗议过几次,均被陈复年冷酷的拒绝了。

自从上次反思过后,陈复年有意地对闻培差了许多,倒不是唾弃自己居然会因为闻培长得好就对他宽容。

纯粹是陈复年意识到不能惯着闻培,否则会助长闻培本来就坏的脾气,让他变得无法无天,这是陈复年不能容忍的事。

陈复年不近人情的冷硬模样,几次用那种很凶的语气说话,还说不坐就让闻培自己跑过去,让他又气又恼,只得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颜色。

见闻培慢慢地习惯这个坐垫,陈复年自认为初步取得了成效,哪成想没过多久,闻培又发了一次巨大的脾气。

这天早上,陈复年照例带着闻陪去镇上,到地方的时候闻培还有点困,从后座下来,神情恹恹地不精神。

孙天纵立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好奇地往上拍了拍,试试手感,随即大大咧咧的坐上去,让陈复年带他也兜两圈。

谁知就那么一个小事情,让本来犯困的闻培一下子清醒、随即翻脸,没等陈复年骑走,他就冲上前猛推了孙天纵一下,怒道:“不许坐,这是我的!”

孙天纵没保持好平衡,朝外歪了一下,差点狼狈的摔在地上,匪夷所思地看向闻培。

其实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还算可以,孙天纵有时候会欠欠逗闻培两句,但偶尔也会给他买零食小吃,闻培不高兴便不理他,高兴也会赏脸说几句话,已经是除了陈复年以外,跟闻培交流最多的人。

按理来说,孙天纵知道分寸,不会和傻子一般计较,为人也还算大度,可闻培生气的模样太较真,全然看不出往日兄弟间的情意,他想没想的骂了一句:“草,你特么有病吧。”

闻培眼含怒气,冲到后座旁边,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姿态,厉声强调:“就是我的,都不许坐!”

这样蛮不讲理的霸道语气,属实给孙天纵听得一愣,他正要张口回怼,杀杀这小霸王的锐气。

刚把自行车扶正的陈复年,紧锁着眉,先一步冷冷反驳他:“什么就又是你的了,我的自行车,我绑的坐垫,你屁股属印章的!?坐上去几次就变成你的了?”

闻培瞪着陈复年,目眦欲裂,白皙的脸颊都涨红了,伸手去捂陈复年的嘴,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不准你说话。”

“我胡说八道,那你就是满嘴胡言乱语,自己没道理,还那么理直气壮,我要你一半的脸皮就好了。”

陈复年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开,冷声讽刺:“吵不过就捂嘴,你也就会这一套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孙天纵在旁边听着,气已经完全消了,好整以暇的看热闹,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认识陈复年也有一两年,在孙天纵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鲜少跟人有口角上的冲突,遇见没法调节的矛盾,直接拎起拳头动手了,才懒得跟你废话。

孙天纵是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还是自己当和事佬,拉着他们两个分开,嘴上劝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都是兄弟至于吗。”

对于盛怒的闻培来说,这点安慰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他拿上自己的纸板,连水杯和凳子都没带,凶狠地跟陈复年撂下一句话,“我再也不要你了!”就迈着大步离开,一副离家出走的架势。

陈复年极其不满闻培的最后一句话,即便他们从此分道扬镳,也是陈复年不要闻培,没有闻培丢下陈复年的道理。

他微眯着眼睛看闻培走远,定定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服软在此刻就像认输一般。

陈复年全然忘记闻培现在的情况,偏偏和一个傻子杠上了,面色阴沉着,不想去找闻培。

孙天纵来回的扭头,一会儿抬头看闻培的背影,一会儿回头看陈复年,莫名心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不去找找他啊,按他这狗脾气,指不定跑哪去了,等会再走丢了。”

陈复年静默一会儿,平静了许多,他侧头不解地问:“你觉得我该去找他?他这种脾气,难道我就该忍着,我又不欠他的。”

“我可没这样说啊。”

这一段时间,孙天纵也适应了闻培的存在,都快忘记陈复年当初为什么要带着闻培,好像照顾闻培已经变成陈复年的责任。

“也是那么回事。”孙天纵轻啧一声,若有所思地点头,哪怕心里对于陈复年不再管闻培、任由他像之前那样流浪有些不忍。

孙天纵依旧劝道:“不然就到此为止?你别管他了,本来也不指望一个傻子赚多少钱,现在跟伺候大爷似的,弄得你也不爽。”

孙天纵这样说,陈复年反倒沉默了,他低垂着眉眼,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又是一阵安静,陈复年微皱着眉说:“……再等等,先晾他一会儿,让他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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