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页)
在亲近闻培这件事上,陈复年向来克制,现在的一切更像一场迟早会醒、注定无疾而终的梦,他身处其中,往后不了解闻培的过去,往前看不透和他虚无缥缈的未来,唯一可以控制的只有自己。
失控这种感觉在陈复年身上很少发生,但不代表不会没有过,譬如此刻,在醉意的渲染下,他忘却所谓的克制,强势地噙住闻培的嘴唇,辗转又不时吸吮两下,发出暧昧的水渍声,下意识伸出长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闻培后颈,让他无法逃离。
事实上,闻培一动未动,一双透亮精致的眼睛,刹那间流露出的呆滞和迷离,仿佛喝了比陈复年还多的酒,白皙的皮肤上因此泛起一层薄红,天旋地转的直晕乎。
陈复年没有止步于此,指腹陷入闻培后颈的皮肉,吻得更加用力,他略微侧过头,舌尖顶开闻培的齿关,刮过他敏感的上颚,勾起纠缠从而深入其中肆虐。
闻培毫无防备地被挑起舌头,浅棕色的瞳仁骤然扩大,周身泛起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他抬手掐住陈复年劲瘦的窄腰,手背上青白的脉络微凸,不知道要推开还是拉进。
迟钝的片刻,闻培逐渐意识到一件事,原来还能这样接吻?烦人,陈复年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做,他舒服的同时不忘咬了咬陈复年的舌尖,以示对他的惩罚。
陈复年却像是被两下咬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闻培放大的细腻皮肤,混沌的思绪徒然清明些许,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抬起头缓缓离开。
唇舌才分开一点,闻培便不满地追了上去,反过来低头寻觅陈复年的唇,泄愤似的咬上一口,学着陈复年刚才的动作,笨拙地去顶陈复年的唇齿。
角色仿佛瞬间对调,陈复年沉默着抵抗一会儿,认命似的放任闻培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回应的却十分懒散,像一位不负责任的老师,仅仅是有一搭没一搭给闻培引导方向。
明明是陈复年主动亲他,结果现在的态度如此消极,此举显然惹到了闻培,等他把嘴巴亲麻木,抬头松开陈复年的唇,然后开始找他亲后算账。
“不要以为亲我一次我就会原谅你。”闻培不自然地抿了下唇,顶着一双湿漉水润的眼睛,和通红的耳廓,高高地扬起下巴,显然威慑力不够。
陈复年意识回来一些,头却晕着,接吻时一直他半倚在闻培身上,勉强维持住身形不晃,这会儿酒劲没过去,反倒因为呼吸被闻培堵了太久,有点反胃,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明明是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我都没嫌弃你!”闻培错误解读了陈复年的神情,刚刚亲得热乎劲迅速转化为羞恼,睁着大眼睛不客气地瞪他。
陈复年掀开不甚清明的黑眸瞥他一眼,转而迈开长腿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地暗。
卫生间外,闻培的脸色由红转青,再转黑,比唱戏的变脸还快,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陈复年,我再也不会让你亲我了!”
至此,他们又开始冷战,闻培单方面的。
陈复年第二天酒醒以后,当然跟他解释过,显而易见,陈复年不是亲闻培亲吐的,纯粹是喝多了,不过,余气未消的闻培仍然冷着脸表示,禁止陈复年再亲他。
陈复年不假思索地应了声好,然后闻培更生气了。
比起生闷气的闻培,陈复年这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从李承这里获得的线索,已经足够陈复年锁定当初袭击闻培的主谋。
孙天纵率先打听到李承的这位大哥,叫张宏深,别人一般管他叫黑哥,像他这种黑车司机,在这个世道不算稀罕,他们一般专门针对外地人,最常见的行为是宰客、坐地起价。
像黑哥这种无疑是胆子更大一点的角色,有时不满足加得一点价钱,动了直接抢劫的歪念头,遇到单独出现的客人,选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容易得手,至于警察?他们这种小地方,又没有监控那种稀罕物件,要抓到他哪有那么容易,一般的外地人遇上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孙天纵电话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他,正好我最近在打拳,手痒痒了。”
黑哥一定是要找的,毕竟闻培的证件、行李大概率经过他的手,是目前最大的希望,陈复年沉思一会儿,做出决定:“就这周。”
黑哥不难对付,他身边像李承这种小弟,全是拿钱办事,况且他本来就做贼心虚,陈复年没必要软着来,也不想软着来,他和闻培再加上孙天纵三个人,对他一个人绰绰有余。
陈复年出去做这种事,很少叫过闻培,怕他耽误事,或者下手不分轻重,这种性质面对黑哥却再合适不过,况且两人本就有仇,到反击报复的时候了。
闻培尚且没消气,陈复年正好借由这件事“求”他帮忙,铺台阶哄了好半天,闻大少爷才不情不愿地颔首。
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他们三个守在黑哥家附近,等他一回来靠近,半句废话没多说,先把人拉到角落揍了一顿。
黑哥一米七多的个子,有点小壮,单打独斗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何况是群殴,自然毫无还手之力,从骂骂咧咧到举手求饶,只用了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