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
每次私底下撞上二皇子,都准没好事。
谢元提对听墙角,尤其是对听二皇子的墙角毫无兴趣。
这对野鸳鸯就不能老实待在自己宫里玩么?
但现在起身离开出去也很不对劲。
盛迟忌技术不怎么样,亲起来却没完没了的,黏黏糊糊咬着不放,到这会儿他的嘴唇还有点麻。
他跟盛迟忌也没好到哪儿去。
亭子底下的视野盲区很窄,俩人不得不紧紧挨着,盛迟忌心情很好,抓住机会握着谢元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乌黑的眼底漫出点笑意,用气音道:“元元,你猜他们又要做什么?”
猜个屁。
和上次在浴池里的情形很相似,谢元提几乎要确定盛迟忌当时是故意的了。
俩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最终落到亭子里,好在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动静。
片晌之后,一个女人先开了口:“栖洲,我对你很失望。”
谢元提微微挑了下眉。
方才一散会,盛迟忌就抓着他跌跌撞撞来了花园里,这里是后宫,有女子的声音也很正常。
盛迟忌对二皇子也很失望。
俩人对视一眼,盛迟忌无声做了个口型:兰妃。
家族没落之前,兰妃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又爱侍弄花草,建德帝便特地让她住得离后花园近些,想来此处离兰妃的寝宫不远。
和平时出现在人前时温和的声线不同,兰妃的声音冷冰冰的。
二皇子平日里的潇洒利落荡然无存,声音很平静恭谨:“请母妃教训。”
兰妃冷声道:“你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我教训错了?你如此不思进取,何时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为郑家翻案!”
二皇子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忍不了了:“母妃,您心心念念为家族翻案,可他们考虑过您吗?“
兰妃毫无波澜:“家族的一荣一损,关乎波及每一个郑家人,我只做自己该做的。”
二皇子笑了下:“那可怎么办,咱们郑家是真因为贪了个大的进去的啊。”君羊~溜⒏寺⑻笆鹉⑴㈤⑥
谢元提:“……”
谢元提稍微思索了下,想起了兰妃家里犯的事。
郑家曾经也是风风光光的,有如高家谢家,是京中有名的豪门望族,兰妃的父亲官拜工部尚书,后因南方多处决堤,一夜之间多了几十万难民,细查之下,才发现郑尚书待在工部十几年,贪墨了近百万两白银,不仅私吞修筑排水沟渠的款,连建德帝修新殿的钱都敢划拉去一半。
国库穷,建德帝登基之后,对贪官的惩治愈发严厉了几分,造成南方决堤大事故,还贪到建德帝头上来了,简直是在蔑视建德帝,后果自然愈发严重,举家被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兰妃也差点被发卖,阴差阳错撞上建德帝被看上,才没落到那般下场。
真要说的话,郑家落到那般处境,并不冤枉。
虽说事实如此,但二皇子就这么在他母妃面前说出来了,简直就是找打。
果然话音才落,头顶传来“啪”一声又重又急的清脆耳光声。
二皇子又重新低下了头:“孩儿失言。”
“栖洲。”兰妃的嗓音稍微柔和了点,“你自小母妃便对你极为严格,要你学你不喜欢的,你可有怨恨?”
“孩儿不敢。”
“既然无怨,你近来为何如此懈怠叛逆?”兰妃的声音一顿,“或者说,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
这母子俩间的相处气氛很诡异,上一瞬刚扇了巴掌,下一刻又柔声询问起来。
没想到能听到这些,比听活春宫精彩多了,谢元提稍微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不无遗憾地想,要是有壶茶就好了。
二皇子道:“没有,只是,稍微有点累罢了。”
他停顿了片刻,低声道:“其实孩儿一直想问,母妃为家族思虑多年,那可曾为孩儿考虑过一星半点?”
兰妃冷道:“若是不曾为你考虑谋算,你以为你已及冠了为何还能待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