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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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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忌敏感地注意到,很没有眼色地蹭着黏上去。

其他人怎么看他无所谓,只有谢元提不能嫌弃他。

俩人一挪一蹭的,不过谢元提的书桌在前,盛迟忌在后,也不能真黏他身上去,很不爽地走到后排坐下。

隔壁桌的段行川精神奕奕地朝他打招呼:“七殿下,早啊。”

其他人对盛迟忌已经没了最开始的轻视态度,更多的是恐惧和好奇,所以倒是和往常一样,没别人找盛迟忌搭话。

盛迟忌不在意他们,更不在意他们怎么看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冷淡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冯灼言今日也提前到了,气色红润,美滋滋的,正要跟谢元提说话,谢元提瞅他一眼:“你写的?”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冯灼言嘿嘿一笑,搓搓手指:“小赚,小赚。”

“划一半银子过去。”

冯灼言顿时如遭雷劈,怒而嘀咕他扒皮。

但主人公化用了盛迟忌的名头,他也不好意思真一点不吐出来,心如刀割地叹气:“行吧。”

谢元提扫了眼三皇子的座位——告病多日的盛烨明也来了,他看着温和无害,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脸色虚弱苍白,倒像是真大病了一场,发现谢元提在看自己,还朝他笑了笑,点头致意。

谢元提皱了下眉,也没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到不对。

上午授课的先生在学堂里古古怪怪的气氛中走了进来。

又是那个倒霉的小翰林,见盛迟忌回来了,暗暗抹了把汗,幸好爱挑事的五皇子不在。

随着先生语调毫无波澜的讲学,段行川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高大的身躯柔弱地趴到桌上,眼皮发酸发沉。

盛迟忌的伤还没好全,在学堂里听课,可没在谢府的书房里舒服。

谢元提假意无意,回头看了眼盛迟忌,顺带瞄到了睡得相当安详的段行川。

“……”

原来从前每一上课,段行川就呼呼大睡,不是被毒影响。

单纯听困了。

上午对双方而言都煎熬的课上完,下课能出去放放风,是骑射课。

其实大宁的开国太祖是悍匪出身,崇尚武力,最开始的朝廷里武将更多,文盲度也颇高,递奏本都有错字,好在太祖也认不全,统统当作通假字。

直到两代之后,终于出了位看不过眼的皇帝改革,沿袭到现在,便有些崇文轻武了,不过遵循太祖遗风,京中的勋贵子弟也会从小培养着骑射功夫。

今岁的天气频频异常,临近年关,冰雪就渐渐消融了,今日更是日光晴朗,惠风和畅。

七皇子不得圣眷,五皇子被丢去寺里改过,三皇子老实巴交的毫无存在感,四皇子那个病罐子则又又又倒了。

形势堪称一片大好,二皇子的心情很不错,欣然提议:“难得天气好,诸位,不如打场马球吧?”

建德帝年轻时非常沉迷打马球,常常叫人举办马球的比赛,还会亲自下场参与。

不过就跟他刚登基时雄心勃勃,觉得自己是太祖再世,能亲征辽东收复失地一样,热情有余,技术不足,好在大伙儿极力捧场,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不着痕迹地输给陛下。

过程里也惹出过不少事端,比如某某人不小心坠马,被踩断第三条腿,又比如某某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一杆子抽到了对手脑袋上,引起极大事故。

京中还有专门记载这些的马球刊物——部分出自冯灼言,谢元提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写这些玩意。

年纪渐大后,建德帝就不怎么亲自下场了,不过还是很喜欢看。

也是因着建德帝,本朝打马球之风重新盛行,京里长大的贵族子弟,就没几个不会的,都是被家中长辈督促的,等着万一某一日在陛下面前长脸。

谢元提看着矜贵温雅,文弱得只会执笔,但其实各项技艺精通,也颇为擅长打马球,许多年没玩过了,闻言难得提起了几分兴致。

一起去马球场时,他不着痕迹看了眼盛烨明。

前世有次马球赛,盛烨明的马被人不小心扫到,突然失控,导致他意外摔下马,腿生生折了,痛昏过去,躺了俩月。

自此盛烨明对打马球,甚至是对骑马都有了阴影,提到打马球就下意识瑟缩,再也不参加这项高危活动,出行也多是坐步辇。

二皇子向来亲和大方,今日阳光又温暖,晒得人浑身暖意洋洋的,都是群少年人,也想活动活动,纷纷赞同:“好啊好啊。”

盛烨明则是歉意道:“二皇兄,实在抱歉,我大病初愈,不便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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