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1页）

范佩西挂了电话，面色发沉。

恰好电话所提到的主人公从背后狗狗祟祟地靠近：“罗宾罗宾！你会参加友谊赛吗！”

马尔科刚过去，就被范佩西一胳膊按住。

小孩条件反射地紧绷戒备，很快又柔软放松下来。

人，这是要和比亲近吗？

马尔科下意识就伸舌头想舔上去，被系统跳脚地提醒后，改成用鼻子蹭了一下范佩西的脸。

他嗅了嗅，闻到了清新的须后水味，淡淡的发胶味，人类雄性的荷尔蒙味，之前那种代表受伤的腥气倒是没了，但有一点苦苦的味道。

范佩西按住他的后颈，思绪飘了一下。

这是那天在看台遇到意大利人，和意大利人学了什么？

但他还记得正事，沉眸和马尔科对视。

“你……”

利落如范佩西，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提前回伦敦，就是为了这场友谊赛吧。”

马尔科点头。

没人比范佩西更了解马尔科这段时间的表现。

小孩每天都卖力极了，用力到每一根头发丝都能让人感受到他对进一线队的渴望。

范佩西可以理解，曾经他也这样，不过他到被选进一线队的时候，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事，毕竟他是从小就展露出惊人的天赋的，费耶诺德的一处看台都裱上了他的照片。

而马尔科不一样，马尔科的青训时期堪称平庸。

然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任谁都能看出他不是会接受自己平庸的人。

能力和欲|望不匹配的时候，人会极度痛苦。

痛苦滋生惘然，惘然则生魍魉，马尔科年纪还小，很多过几年回头再看的挫折，其实不过尔尔，然而在16岁的他有限的世界里，那就是全部了。

还是因为没有父母家人引导。

范佩西就淡淡说：“……能踢友谊赛很好，不管最后如何，你努力过，不后悔就好。人生不止踢球一条路，足球可以是你的全部，但生活不止足球。”

昨天，温格腾出空来，问了他关于马尔科的事。

范佩西知道的温格都知道，难道还遗漏了什么？

他琢磨了一下，就在刚刚电话了鲍勃，从对方支支吾吾的遮掩里发现了不对，追问后，鲍勃终于告诉他，马尔科在母亲去世后自杀过。

他跳河了，好在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救了，路人发现了湿漉漉的马尔科，把他送到医院并报警，警察几经查找，通过费耶诺德青训联系到了鲍勃。

也就有了后来马尔科找上门的事。

温格告诉他，马尔科有天赋，只是从前被忽略了。

也许是溺水让马尔科的大脑出现了损伤，才有了忽高忽低的表现，和一些奇怪的表达。

他很坚强，总是笑脸迎人，一点也看不出他曾遭受了什么，法布雷加斯那家伙有一点倒没说错，他身上有一种很多阿森纳年轻球员没有的上进心和生命力。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格外珍惜吗？

他永远在往前跑，目标简单而坚定，而他想进阿森纳一线队踢球，理由是——

“因为我喜欢你呀。”

“……”

“罗宾？”

记忆里的声音和笑脸，和眼前的人声重合了。

范佩西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