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苗瑾瑶和树根主(第1页)
南疆连绵不绝的山脉常年被湿热的雾气笼罩,密林深处,一座在地图上早已被抹去的废弃防空洞,如今成为了截然不同的存在:腐朽冰冷的钢铁与水泥结构被温热、蠕动的粉紫色肉膜彻底覆盖,仿佛一个巨大的活体器官被硬生生塞进了山体腹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泥土芬芳、花蜜甜香与腐败腥气的味道,吸入肺中,令人头脑发昏,身体深处却涌起异样的燥热。
洞穴的深处,粉紫色的荧光从肉壁上垂下的、如同菌丝般的赘生物上散发出来,将这片空间映照得暧昧而诡异。
这些赘生物不时轻微抽搐,滴下粘稠的半透明液体,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肉质的墙壁上,一个个曼妙的女性身体被半透明的粘液固定着,她们的身体曲线在朦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混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
这里是淫虫的巢穴,一个捕食与繁殖的淫窟。
一个高挑的身影在这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中蹒跚前行。
她全身赤裸,健康的肌肤上糊满了滑腻的淫液,几只形态介于蠕虫与甲壳虫之间的幼虫正贪婪地攀附在她平坦的小腹与挺翘的臀瓣上,细小的口器微微蠕动。
女子的眼神空洞而迷蒙,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任由摆布的躯壳。
她唯一的装饰,是盘在乌黑秀发上的那顶苗式银冠。
银饰精美繁复,在粉紫色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随着她踉跄不稳的步伐,银冠上的小银片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细碎、杂乱的脆响,在这片只有呻吟与粘液滴落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穿过那些被囚禁的同性,女子毫无反应,径直走向巢穴的最深处。
那里,一根连接着洞顶与地面的巨大肉柱正有节律地搏动着,如同整座巢穴的心脏。
肉柱的中央,一只巨大的独眼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最终聚焦在这位新来的祭品身上。
独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圈圈不断收缩扩散的粉色光环,从中流露出近乎人性化的自满与得意。
在淫虫的认知中,能俘获一个拥有法力根基的苗女,无疑是一项值得炫耀的成就,证明了它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人类最神秘的领域。
巨眼凝视着苗女,欣赏着她迷失沉沦的模样。她终于走到了肉柱面前,因为体力不支般地跪倒在地,粘稠的液体从她光滑的背脊上滑落。
然而,就在巨眼中的得意之色达到顶点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眼神迷蒙的苗女,头颅猛地一抬,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瞬间燃起清冽如寒星的光芒,所有的迷茫与沉沦一扫而空,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绝对的理智。
她跪在地上的右手闪电般地抬起,掌心银光爆闪,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光刃脱手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地刺向肉柱上的巨眼。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切入软肉的沉闷声音。银光瞬间洞穿了巨眼,粉紫色的浆液混合着黑色的组织碎片从中爆裂开来。
“——嘶!!!”
一声不似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尖锐哀嚎响彻整个巢穴。
巨大的肉柱剧烈地颤抖、抽搐,表面的肉膜迅速失去光泽,从鲜活的粉紫色变成败坏的灰黑色。
那些如同菌丝的赘生物瞬间枯萎、断裂,洞穴内的荧光随之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墙壁上黏着女性的粘液开始融化,她们的呻吟也变成了如梦初醒的困惑喘息。
黑暗中,苗女缓缓站直了身体。
攀附在她身上的幼虫早已在核心被摧毁的一刻就僵死、炭化,化作飞灰从她身上簌簌坠落。
她那高挑、健美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沐浴在从洞口透入的微光中,皮肤上残余的粘液反而像一层战利品的光泽。
头顶的银冠此刻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声响,清脆、悦耳,富有节奏,如同某种古老仪式中宣告胜利的铃音。她赢了。
“莫要得意,‘树根主’。”
清冷的声音在死寂的洞穴中响起,打破了刚刚由尖锐哀嚎和组织崩坏声构成的混乱。
苗瑾瑶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的紧张。
随着她的话语,头顶那顶原本发出清脆节律声的银冠瞬间陷入了沉默,仿佛一个被主人喝止的、急于邀功的伶俐造物。
她叫苗瑾瑶,这个名字在南疆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作为现任苗疆的领袖,她同时也是这片广袤土地上对抗淫虫势力的元老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