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第2页)
如此想着,独孤瑾不禁荒诞——这姑娘不会是季卿砚从哪家权贵的床上抢来的吧!
强占有夫之妇!
日后可叫天下人如何看他?
“你要回望京?”
冷不防被季卿砚一问,独孤瑾一个激灵回道:“是,殿下要在何处下船?我这就去安排。”
只要不回望京,去哪里都好说!
“不,我也要回望京。”
“啊?”独孤瑾惊异着愣了半晌,跟着季卿砚出了厢房,“为何?前日殿下还说今年也不回望京,是郡主说了什么?”
“我倒想知道她说些什么。”
言语间的不满叫人听出几分愤恨。
“小瑾,我看在她与霍舒交好的份上,又觉得当年愧疚与她,可她呢?”季卿砚重拍上甲板上的围栏,“她邀我一会,却和三姑姑勾结要杀我!”
独孤瑾突然忆起什么朝着季卿砚道:“不应该呀,前些日子郡主出现在过我的船上……”
“她来过?”季卿砚言语略有些惊异。
温辞筠竟敢出现在这船上,亲自来邀请他“彭城一聚”?
“来过。”独孤瑾缓步跟着季卿砚道,“但却是昨日才发觉。”
“不是底下人来的?你如何确信是她亲临?”
“底下的堂倌认错了人,连带着我也认错了。”独孤瑾笑道,“毕竟某人可不敢让人晓得她在我船上赌输了,又何谈去她府上拿钱?”
季卿砚沉声缄默,坐在船头处的琴案前,指尖不经意擦过琴弦,“铮铮”两声将江面的薄冰击碎,转指压在琴弦之上。
“小瑾……本应该死了的人,又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会如何?”
察觉气氛略微凝固,独孤瑾认真思考着回道:“若是亲近之人,自是欣喜若狂;若是仇人,自是势必再杀一次。”
“……欣喜……若狂吗?”季卿砚将弦压得更紧,勒弦的痛助他强忍下自己的情绪,“若是温辞筠,她又会如何呢?”
起身觉得房间都在晃动,温辞筠以为是自己头晕得厉害,听清了外边的流水声,才晓得在船上,还在一间豪华的大船上!
身上盖的被子是出自云秦方州的锦缎,花罩上挂的珠帘是清一色的朱砂玛瑙,地上铺的是西域不知哪个小国的编毯,花纹繁多复杂花她的眼,家具用的是清一色的枣红木,各饰有不同的宝石黄金……
奢华是奢华,但落到温辞筠眼中只得一个“俗”字,实在是俗不可耐!
“姑娘醒了?”
闻声望去,人又换了身檀紫色的袍子,披了件紫貂裘衣,重新束了发带了只素银冠,笔挺站在花罩外,倒是个世家公子模样。
“这是何处?”温辞筠坐起身披上件外袍问。
季卿砚将小红炉上煨的黄芪野鸡参汤盛出,将上面的油沫打了,吹散热气端到温辞筠面前道:“姑娘先喝口汤再用膳……这是我一好友的船,他正好也要去望京,我们算是借了东风。”
这般轻易毫无阻碍便可到望京?
温辞筠被热汤呛了下道:“……多谢郎君相救。”
正欲开口直问她为谁家效命,可未免也太唐突,她即为细作便不该轻易透露自己的主子,季卿砚闭上嘴静默地为温辞筠添菜,侍候她用午膳。
看着桌上的白瓷杯,温辞筠觉得分外熟悉,好似不久才用过,是在何处用过呢?
季卿砚见状叫人来撤了膳,煮水为温辞筠烹茶:“姑娘可有入望京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