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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至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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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倚翠知道苏满砚是个女子,还会陷害她吗?苏满砚不知道。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她只道:“我会向殿下求情。生不逢时,命如浮萍,却不是陷害他人的理由。既然世道有缺,便该设法弥补,而非借这坏规矩谋财害命、为自己谋利。”

也许日后,会有女子能自在生存的时代。

她作为一个未来人,说出的话轻飘飘的,仿佛一切都轻而易举。

明明初心是鼓舞希冀的愿景,可落在此刻的人耳中倒显得不近人情。

“呵!”倚翠冷笑一声,破碎的声音被窗外的风扯碎,满脸不屑,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希冀。

真的会有那样的时代吗……

书籍被放在桌案一旁,原本伏案写作的人听到苏满砚的话,饶有兴致地搁下笔,呷了一口手边的热茶:“阿砚这是为倚翠求情?”

萧凛今日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锦袍,衣料上织着暗银流云纹,远看只觉底色沉郁,瞧着干练沉稳。

“也不算求情,只是觉着倚翠罪不至死罢了。”

“若本王偏不听呢?你可知倚翠犯了什么错?一对本王怀有不该有的心思;二残害同僚。对本王有心思尚是小事,可若本王的下人人人都存着这等恶毒心思,岂不是不服管教?总有一日会有人害到本王头上。”

萧凛放下茶碟,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阿砚自然都听殿下的。”

苏满砚也料到萧凛不会轻易依她,那日抬出去的死尸至今仍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无法用现代人的准则去苛求对方。可一条鲜活的性命就此覆灭,苏满砚心中也泛着说不出的苦涩。

见苏满砚一脸怅然,萧凛“扑哧”笑出了声。

“逗你呢,本王原就没想过要杀她。”萧凛哭笑不得,只觉自己后来在苏满砚面前,态度已算温良了,“是谁同你说本王要杀她了?本王在你心中竟是这等残暴的形象?”

“当真?”

“本王从不屑于骗人。”萧凛觉得好笑,又催促道,“快说,本王为何在你心中落得这十恶不赦的暴君名声?”

苏满砚支支吾吾解释了那日听到的风言风语,说完又怕萧凛动怒,小心翼翼地问:“殿下,那些事。。。。。。是真的吗?”

“是啊,怎么,怕了?”

萧凛笑着凑近苏满砚,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呼一吸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带着微痒的触感。

苏满砚像个小怂包似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阿砚不敢。”

萧凛轻笑,收回身子,重新端坐在椅上,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你可知为何?”

苏满砚摇摇头。

“因为啊,本王发现……”萧凛压低声音,话说到一半便停了,故意卖关子,见苏满砚眼巴巴地望过来,才补了句,“他是细作。”

屋内只剩风拂书页的簌簌声,壁上挂画撤去了半数,更显得书房空旷寂寥。苏满砚只觉周身无一处可藏,仿佛被无形目光层层包裹,赤身露体般无所遁形。

她在做贼心虚。

萧凛说这话时,末了几字轻如气声,且一直盯着苏满砚,看清她的反应才移开视线,仿佛说了个无足轻重的寻常事儿。

他揉着自己精瘦的腕骨,翘首以盼地等着苏满砚的回应。

苏满砚喉头发紧,干笑几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撞了撞,显得格外突兀。她分不清萧凛这话是何意,不知对方是否在试探自己。

“岂有此理,若是细作,自然要赶尽杀绝,绝不姑息!殿下平日可要多加提防,莫要让贼人得逞。阿砚定会护好殿下。”

萧凛见苏满砚一脸为自己不平的模样,笑了,连带着玄色锦袍上的暗银流云纹都似活了过来。

“那是自然,本王还等着阿砚的好消息。”

这“好消息”自然是指中毒之事。

苏满砚自己也心虚,嘴上说着先行告退,要去追查中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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