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
顾淮序冷着一张脸,静待众人散尽。才对着假山内沉默了两息,温柔轻声:“晴儿,已经无事了。”
他静静的屏息等了会儿,却不得回应,失落涌上心头,叹一声:“你今日皆因我所累,是我对你不住,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脚步声渐行渐远,假山外重归寂静。
假山深处的暗道里,傅珩骤然掐住孟清辞的下颌,阴晴不定的问:“他怎知是你?”
孟清辞觉得这个动作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你又是如何知晓?”
傅珩往日就觉得孟清辞的规矩太过刻意,见她情急之下流露本性,竟觉几分意趣,勾唇轻哂:“傅晏桉看你跳舞的眼神欲壑难填,太过露骨,我想不知道都难。”
孟清辞暗啐一声晦气,又对傅珩用词轻佻而羞赧。
平坦的小腹被硌到,难以忽略的异物感,孟清辞抬手摸上傅珩的玉腰带,将人往外推搡,男人岿然不动如山。
孟清辞气急败坏,借着还没散干净的酒劲儿,破罐子破摔再次搡他:“你太沉了,我喘不过气。”
“娇气。”傅珩轻笑:“好心救了你,竟然还不领情。”
孟清辞:。。。。。。好有道理,她忍了。
她最后是跟着傅珩出的公主府,一路上她都很是紧张和警惕,害怕自己的一身衣裳漏出端倪,谁知,这一路直到马车上,他们竟如入无人之境,她震惊于傅珩的能力,连大长公主都给足了他面子。
直到傅珩的马车缓缓行驶,孟清辞像是抽掉了骨头一般靠在车壁上,长吁一口气,那还没散干净的一分酒劲儿和疲惫感借机涌来,眼皮眨了十来下,便朝着一侧滑倒。
傅珩托了一把,将人靠在自己腿上,伸手掐灭了车内燃着的熏香。
待孟清辞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自己并不在傅珩的马车上,心下踏空的坠落感险些让她滚下榻去,人瞬间清醒了。
自己的衣衫完好,傅珩正在软塌对面的书案上阅览公文,她眼见屋内陈设,猜想此处应是傅珩的书房。
傅珩在书案后笔耕不辍,抬起狭长的眼眸睨她一眼:“醒了?”
孟清辞忙起身整理早已褶皱的衣裙,郑重朝着傅珩行礼:“今日多谢三爷帮着大小姐善后,有您这样宽和的长辈,是大小姐的福气,天色不早,奴婢先回去复命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傅珩冷嗤:呵,滑不留手,又没有良心,难怪傅晏桉会被耍的团团转。
墨简端着醒酒汤只抓到晴儿一个残影,他看看醒酒汤,又看看书房里,他还是不信主子会关心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个出身低微的婢子,硬着头皮请示:“主子,这醒酒汤要给谁?”
傅珩目光寒冷扫他一眼:“赏你了。”
“哎!谢主子,谢主子。”墨简擦着额头的冷汗,转身跑了。
孟清辞仍旧从竹林回碧琼苑,一面走一面想:今日亏得遇见傅珩,安义侯府祖上冒了青烟,歹竹还发出了好笋。这位久不归家,巡抚闽广的三爷,竟真是个嵚崎磊落之人。自他回府,已是帮了自己几次,除了有几分上位者的倨傲,也没有过分的挟恩图报难为她,已算是难得的好人。
守门的婆子已经习以为常,知晴儿是个脸酸,不喜人多口舌的,再不胡乱搭话,只动作麻利又规矩开门、关门。
孟清辞先回自己的屋子换衣服,一进门就看见紫芙神色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见她便问:“我的姑奶奶,要急死人,你不是和三爷一起,怎么才回来?主子都等急了。”
说完,诧异的看着她:“你口脂怎么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