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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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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清婉娇嗔:“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都是顽我的。”

嬉闹一番,才正经坐下行令。

孟清辞将一对鼓槌给傅静妤,侍立鼓旁。

吏部侍郎千金薛思楠见了不依,嚷开来:“快叫晴儿站过来,休想站在那里给你主子通风报信儿。”

长宁郡主恍然,摇着团扇轻哼:“怪道临安有恃无恐,原是打的这个主意,晴儿你快过来,替你主子自罚一杯。”

长宁郡主的婢女绿腰,麻利的倒了杯酒塞进孟清辞手里,眉开眼笑:“快喝罢,开席第一杯赏给你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奴婢哪有这个胆子徇私。”孟清辞心里叫苦,面上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一副有苦说不出的看了眼傅静妤。

嘴上如此说,但长宁郡主叫她罚酒,她却不能犟着不从,勉强接过酒杯赔笑:“要说这样的琼浆玉液哪里是罚奴婢,明明是各位主子疼奴婢,奴婢舔颜帮着主子们尝尝味儿。”

说罢,孟清辞一仰头,一饮而尽,不想给她的不是什么果酒,而是一杯烈酒。面上立时浮起两朵绯红,一双妙目也雾蒙蒙起来。

众人见晴儿摘干净了自家主子,话儿说的漂亮,又是这样的爽快,不免又敬佩傅静妤几分,不亏是出自百年世家傅氏的姑娘,不仅自己本事,连身边的婢女都调教的格外伶俐。

傅静妤知道孟清辞的酒量,见其情状便知酒烈,忙给芸笺使眼色,对众人打趣:“你这个贪杯的馋猫儿,这会儿成了醉猫,哪里指望你伺候,莫要赖在这里讨巧,速速下去醒一醒。”

芸笺忙上前扶着明显晃了身子的孟清辞出了水榭去醒酒,孟清辞走前还夸了一声‘好酒’,又引来水榭内一片哄笑。

都是顽惯了的,规矩自不必提,傅静妤将红绸花仍在临安郡主怀里,咚咚击鼓声响起。

芸笺扶着孟清辞到公主府里,专为待客更衣、歇息的厢房,孟清辞晕的厉害,撑在软榻的小几上,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颗醒酒丸干咽了。

“每次都是果酒,怎的给你灌这样的烈酒?”芸笺蹙眉,给她倒了杯茶水。

孟清辞没喝,略缓了缓神儿,拉着芸笺:“你去马车上把主子的常服、舞衣还有胭脂水粉取来。”

“你察觉出什么了?”芸笺疑惑,又担心她:“你这个样子独自在此处,能行嘛?”

“我醉这样,哪能细想?只是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咱们有备无患,谁叫主子如今站的高,总有不想咱们好的。”孟清辞垂眸:“放心,吃了醒酒丸,不出半个时辰,酒劲儿就散了。”

多年的默契,芸笺觉晴儿说的有道理,不再耽搁,掩好厢房的门,脚下步子飞快,打算快去快回。

水榭里,行令过了几轮,红绸花再次落入临安郡主怀里,她不依的耍起赖:“你们欺负人,合起伙儿来算计我一个,否则怎么次次都是我?莫不是要灌醉我?”

“就说你会耍赖,算起来咱们也没比你少被标中,是你自己不济,没有拿手的一技之长,只能灌酒,自然醉的快。”长宁郡主嗤笑,又逗她:“你不如祈祷一番,好叫傅姐姐莫要标中你。”

薛思楠忍不住娇笑:“没了晴儿,她就是求大罗神仙也不管用的。”

傅静妤只觉她们贫的很,偏临安又是个经不住撩拨的,三言两语便两颊气鼓鼓了,傅静妤见了无奈的摇头笑而不语。

临安郡主不屑的撇嘴:“谁要求爷爷告奶奶,不如本郡主自己求自己,哼,换我来做令官儿,好叫傅姐姐歇一歇,看哪个还能标中我不成。”

傅静妤观临安郡主却喝了不少,不好驳她面子,扫了大家的兴致,只能坐下陪席行令。

只三两局下来,她便觉出不对劲儿,未及细想,红绸花便标中了她,傅静妤只得依令抽签受罚,便见签上写着:要一舞《洛神飞天》,正是去岁她春日宴上与太子定情的舞曲。

卢清卢清婉瞥见傅静妤览签后神色微异,心下好奇,上前将令签从傅静妤手里抽出,漫不经心的打着团扇,细看令签上的小字,‘咦’了一声,目光在众人见掠过,轻哼:“真是奇了,若是旁人抽了这一签,还非要罚酒不可。”

薛思楠性急,催促她:“你少要危言耸听,快快说来,究竟罚了什么。”

卢清婉偏不疾不徐,吊足了众人胃口才罢,把令签在众人眼前晃一圈儿:“怎么样?在座除了傅姐姐,谁会跳《洛神飞天》?也不知是哪个促狭鬼放进来的令签。”

“亏了还我做令官,叫傅姐姐抽了,否则又要我喝酒。”临安郡主听了愤然,酒劲儿上来,言语颠三倒四,她将鼓槌扔在一边,一手支着晕乎乎的脑袋。

长宁郡主悠然浅笑:“岂知不是天意,去岁春日宴上,傅姐姐一舞惊为天人,咱们也不人人皆见了,今日偏巧,倒叫咱们一饱眼福。”

傅静妤扬名于此舞,她若是此时选择罚酒不跳,反到显得没有气度,并不推辞,带着婢女去更衣。

傅静妤甫一离去,水榭内众贵女神色各异,有的隐含期待,有的佯作临湖赏景,气氛竟陡然微妙起来。

满京畿的贵女,谁人不晓得长宁郡主痴心顾太傅之子顾淮序,而顾淮序因去岁春日宴上对傅静妤情根深种,私下里都猜测,若不是太子捷足先登,说不得和傅静妤订婚的便是顾淮序了。

今儿这事儿,长宁郡主几乎毫不掩饰,难怪要支开人家的婢女,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如今傅静妤是准太子妃,再叫春日宴上舞蹈与众人,岂不是要她难看,长宁郡主这招辣的很,傅静妤进退皆难。倒是傅静妤坦然领受,这份气魄更叫众贵女折服。

傅静妤进了厢房,见了还有三分醉意的晴儿,妆台上放着舞衣胭脂水粉等物,知晴儿虑事周全,心中闷气消了一半儿,斜睨她一眼:“你今儿醉的倒是不冤枉,这无妄之灾,有一半是冲着你来的。你招来的桃花,我这个做主子的还要为你遮掩,没处说理去。”

不似平日娴静温婉,又似不解气的啐一句:“顾淮序属狗的不成,要我为他对你见不得人的心思做挡箭牌,还摆不平自己的烂桃花,什么才华斐然的贵公子,没能耐的狗男人。”

孟清辞、紫芙、芸笺、春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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