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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越听越玄乎,张着嘴愣愣道:“苏公子,这是什么鸟啊?为什么我没遇见过?”
他眼中露出逗趣的神色,饶有耐心地解释道:“这只小鸟太勤快了,每日晒药煎药,读书练字,你自然是见不到,只怕是哪日放出山林了,你才见得到。”
晒药煎药…读书练字…这哪是什么小鸟,这明明就是她!
江稚鱼脸一红,这才听懂对方是在打趣她,嗔骂道:“我哪里日日吵你了!”
苏羽轻笑,反问:“我何时说是江姑娘了?”
“你!”江稚鱼一噎,面色绯红,瞪大个眼看他。
看她气呼呼,生动得很,苏羽闷声笑了笑,才好声道:“你日日背书,屋中练字也念,煎茶也念,我耳边都是你的声音,你说我如何不烦?”
“我…我明明念的很小声的…”她小声辩解。
苏羽自然也是知道,只是他习武听力极好,哪怕很小声,他也听得极清楚。
“原以为能放小鸟出谷几天,好让我清静清静,不想这小鸟同在下一般,被困于谷中了。”
苏羽意有所指,江稚鱼这会听明白了。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边,灰土粘在裙摆上,拍开了还是有印记,她小声,声音低落:“我真的很想下山…”
“在下也是。”
苏羽回道。
江稚鱼闻言抬头,她似是头一回听苏羽谈起下山,苏羽很神秘,除了他的名字,季老和季停舟都不允许她去过问或打听他的任何事。
“你,你也想下山吗?”她小声问,小心翼翼的,怕自己说错话。
苏羽点头,神色淡了一些:“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情?”江稚鱼脱口而出。
但苏羽不再回答,他岔开话题,咳了几声:“江姑娘,今日的药是不是该喝了?”
经他提醒,江稚鱼才想起此事:“怪我怪我,我忘记了,苏公子稍等,我去给你端药。”
随着少女急促的背影消失,苏羽看向手中的纸张。
他需要绘制谷中大致的地图,但是江稚鱼这几天日日在练字,纸张剩多少她算着写,他要是拿了,只怕会被发现,不如开口要,照她的性子开口要了反倒不问缘由,不见了才会刨根问底。
消失了好一段日子,外面只怕是一片动荡。
苏羽强撑着身子走回里屋,他虽能下地了,但还是太虚弱,这样的身子远远不够他走出山谷。
他拧眉思索,还需要多久?还能等多久?
他必须要加快日程了。
…
是夜,林中风声萧萧。
蝉声鸟鸣。
白天苏羽说的故事晚上在江稚鱼梦里反倒成了一场噩梦。
梦里,那只怪鸟叫个不停,长着尖嘴朝她张嘴扑来,江稚鱼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黑夜里,她喘着气,冷汗不断。
四周静悄悄,江稚鱼有些害怕,以往爷爷和季晚舟都在家,她倒是不怕,但今日他们不在家,山中寂静,风声喧嚣,听着骇人。
她赶忙缩回被窝,可梦中怪梦害她翻来覆去不敢闭眼,睁眼又是漆黑一团,耳边风声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