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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后宫1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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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

时近黄昏,华灯初上。

作为南北枢纽之一,江州城依旧热闹非凡。

运河两岸,酒楼茶肆林立,灯火倒映在粼粼水波中,碎成万千金芒。

一座临河的雅致酒楼二楼,孟临渊临窗而坐,她身上穿着一件水绿织锦缎对襟长衣,那绿不像寻常翠色那般扎眼,倒像是烟雨里浸过的柳芽儿,清凌凌透着股水意。下系一条月白绫裙,裙裾逶迤,恍若堆云叠雪。

只松松绾个慵妆髻,斜插一支碧玉玲珑簪,坠着米珠流苏,行动时便在耳畔轻轻摇曳,如春雨敲檐。

她面前的红木圆桌上,已摆了几道精致的江南小菜:樱桃肉是用寸许见方的五花肋条,肉面剞了细密的十字花刀,深及肉皮,烧得红亮润泽,密密地排在纯白的龙泉瓷盘中,真如一盘新摘的樱桃,莹莹有光。

一碟清炒河虾仁,粒粒饱满,白嫩诱人;一盅蟹粉豆腐,嫩滑的豆腐浸润在金黄的蟹粉之中,鲜香扑鼻。

还有一道清炖蟹粉狮子头。紫砂钵仔端上来,揭盖儿一缕温润热气,不带半分烟火燥气。

那颗硕大的狮子头,用细嫩猪肉肥三瘦七,斩作石榴米大小,团得松而不散,慢火笃足了时辰,静静地卧在清澈见底的汤里。旁边衬着几根碧绿的菜心。

孟临渊挑了挑眉,将其推给了顾长风,“我记得你挺爱吃这个的。”

顾长生爽朗一笑,“多谢呃,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狮子头汤色澄澈,却入口腴润,那肉圆酥烂得几乎不用咀嚼,舌尖轻轻一压,便化作一团极致的鲜香,蟹粉的矜贵气息点点透出。

他很是满足,果然和太后出来的好处就是如此啊,太后虽然素有威仪,但实则没什么架子,也很爱吃,跟着她出行至少是不用担心口腹之欲了。

孟临渊吃得慢条斯理,正品尝间,楼梯口传来一阵喧哗。

几名身着绸衫、看似家丁护院模样的壮汉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又面色倨傲的年轻公子走了上来。

那公子哥儿眼神四下扫视,看到孟临渊独自占着一副临窗的好座头,桌上菜肴虽精却不显豪奢,便径直走了过来。

“喂,你这位置不错,小爷我看上了。你,换个地方吃去。”那公子哥用折扇点了点桌面,语气不容置疑。

孟临渊继续慢悠悠地吃着。

一旁的顾长风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公子,总有个先来后到。我家小姐正在用饭,还请行个方便。”

那公子哥儿嗤笑一声:“先来后到?在江州城,小爷我就是规矩!知道小爷是谁吗?江州总督是我舅父!识相的赶紧滚!”

他身后的家丁也纷纷上前,面露凶光,大有不清场就要动手的架势。

酒楼掌柜闻讯赶来,满脸堆笑,试图打圆场:“刘公子息怒,息怒!这位客官,要不……小人给您在楼下安排个雅座?今日酒水算小人的……”

那刘公子却是不依不饶,一把推开掌柜,伸手就要去抓孟临渊的衣袖:“跟你说话呢!聋了不成?”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孟临渊衣袖的瞬间,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巧巧地格开了他。

“刘公子,好大的威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常服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桌旁。他面容俊美,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把象牙骨的折扇。

刘公子被拦,勃然大怒:“你又是哪根葱?敢管小爷的闲事?!”

夏容与唰地一下展开折扇,慢悠悠地扇了扇:“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瑜字。不才,恰巧与某个总督的顶头上司张大人,有那么几分交情。刘公子,你说巧不巧?”

他语气轻松,但沈瑜二字一出,那刘公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燕国公世子沈瑜,皇后跟前炙手可红的新贵,其名即便在江南官场,也是如雷贯耳。他虽未亲眼见过,却是听说过的。

况且一般人也不会知道他舅父上面的人姓张。

刘公子气势顿时矮了半截,结结巴巴道:“你……你说是就是?有何凭证?”

夏容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在他眼前一晃。

“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恕罪,恕罪!”刘公子冷汗涔涔,连连作揖,再不敢多言,带着家丁连滚爬爬地下了楼。

掌柜的也吓得面色发白,连忙躬身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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