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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下的蒲草团遭了殃。
身前这黄花梨木的供桌也被一股断断续续的水液浇透。甚至虞望以为哪里泄了洪,伸手一摸,那绵软的地方居然还在他手中淅淅沥沥地吐着热流,文慎呼吸一窒,就那样倒在他怀里,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晕倒了,还是无地自容干脆装死算了,反正出乖露丑到了这地步,也不用活了。
可虞望不知道怎么想的,抱着文慎柔软的腰身,盯着自己湿淋淋的掌心,非但不觉得脏,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隐秘的狂喜。
“慎儿。”
他用那只湿手抚了抚文慎红软的脸颊,而后在那湿润的颊肉上一边吮,一边很重地磨了磨牙。
“你离不开我。”
第72章小金鱼能别打我么?
虞望抱着一身濕缟的文慎出灵堂时,恰逢虞九前来汇报东宫今夜的动向,便顺道吩咐将灵堂中的水迹处理干净。
虞九领了命,目光瞥向他懷中面色潮红的文慎,不知是不是那天看过他赤足奔跑、开懷大笑的模样,这些天梦里总是晃荡着这人妖冶迷人的笑容。这张看似极为冷淡疏离的臉,其实在面对他时也流露过一丝很不明显的忐忑,不知道是他长得太凶还是怎么,文慎前些日子讨了他来帮忙查案,结果一见到他便浑身紧绷,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其实那雙含情的美目一直在往他臉上纵横狰狞的疤痕上瞟,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他这是怎么了?”
虞九从来不过问旁人的事,今天倒像是转了性子,语气别扭地关心了一句,怕他夜里发热,烧壞了身子。
“要讓五哥过来看看吗?”
虞五,精通各种草药方术,医术高明,只负责虞望一人的疗治调理,行踪不定。
“不必。他只是有些累了,讓永吉去膳房盛些莼菜鲈魚羹和梅花牛脍到内室,要热的。”
虞望的身影几乎融进夜色里,声音也低哑沉浑,一雙野隼般的黑目深如寒潭,盯着他,却说,“刘珉这个拎不清的小畜生,不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你将我书房暗格里那幅京畿布防图拿给他看一眼,他自然就不敢再打文慎的主意。”
“是。”
虞望离开时,虞九的目光依然不能完全从文慎身上离开,或许是习惯了侦察,故而一些本该忽略不清的细节也在他眼中清晰地浮现。
晦暗夜色中,主上的掌心似乎攥着一团潮濕之物,文慎身上衣衫、下裳、孝带、衣带、短袜什么也没缺,一团湿哒哒的白物,除了亵裤还能是什么?这狐狸精现在除了一层缟素,里面什么也没穿,要是一阵风吹过,主上来不及摁住的话,底下的景致便能一览无余……也就是说,这狐狸精居然公然在灵堂勾引主上,不知如何晃腰摇臀,将主上迷得连先帝之灵都不顾,和他做了那般不知廉恥的勾当。
“主上!”
虞望停步,却没转身,只问:“何事?”
“卑职以为,太子的谋算,对主上来说未必没有好处。”虞九不卑不亢道,“这桩婚事本就是天大的笑话,文慎也不过是宣帝安插在您身边的一枚棋子,如今宣帝被自己儿子弄死了,文慎没了用,被太子捡去权当是侯府施舍。更何况太子和文慎斗,侯府反而能坐收渔翁之利,主上何乐而不为?”
虞望沉默片刻,抱着文慎,在怀中輕輕掂了掂,抬手捂住他的耳朵:“小九。”
“文慎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爱他、敬他、怜他、惜他,犹恐不及,断没有把他施舍给谁的道理。”
“方才那些话,我不想在你口中听到第二遍。若是做不到,你就回暗阁去,比在这儿自由得多。”
虞望治下并不严苛,往往随心,有问题随手处理便是,对于向来忠心耿耿的九卫,也总是略施小戒,从未动过真格,这是他第一次说要将九卫之一送回暗阁。
虞九怔在原地,伫立良久,終于,在虞望走后,他单膝蹲下,捡起地上一方绣着“慎”字的杭绸小帕。
——
子时三刻,虞望给文慎洗好身子,穿上蔻红褪白的粉色薄衫,将人搂在怀里分几次将长发细细擦干,而后又很狎昵地摸进腿心,很壞心地将人弄醒,端来一碗魚羹舀起一勺,吹一吹喂到文慎唇边。
文慎本来是装晕,后来被虞望放进温水池子里伺候着沐浴,热气蒸腾中,也就舒服又疲惫地睡了过去,刚刚睡熟又被弄醒,心口止不住的一阵气闷,柳眉蹙起,长睫懵而呆地扑扇两下,很不乖地往虞望怀里埋了埋,就是不愿意张嘴吃饭。
“慎儿乖,不吃饭怎么可以?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莼菜鲈魚羹了吗?来,张嘴,不烫。”
“嗯……”
文慎困了,不想吃饭,只想睡觉,被虞望温声哄着,便又迷迷糊糊地阖上双眼,埋在虞望怀里不动了。
虞望对哄他吃饭这件事非常上心。刚回京那会儿,这人清瘦得好像仿佛一枝伶仃的竹,脸色也总是冷淡苍白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如今才两三个月过去,雪白的颊肉竟开始透着些柔润的红,胳膊手腕也没那么硌人了,小腹鼓了层薄薄的软肉,变化最明显的是大腿。文慎体质就是这样,只要稍微长点肉,大部分就都长到大腿上去了,不等有夹腿的动作,腿根的软肉就已经挤在一起,没有一丁点儿缝隙,大腿粗得虞望一只手完全抓不住,稍微揉扇几下便能泛起震颤不止的肉浪。
“怎么……又打我?”文慎睡眼惺忪地摸到他的手,很委屈地抿了抿唇,“能别打我么?”
“笨阿慎,哥哥这才不是打你,是疼你,知道么?”虞望笑嘻嘻地,厚颜无恥道,“来,既然醒了,就先把饭吃了再睡。”
“我不餓……”
“不管餓不饿都要吃。”虞望将勺子抵拢他柔软红润的唇瓣,略有些强迫意味地在他唇上用力磨了两下,文慎不情不愿,却还是听话张了嘴,慢吞吞地抿住勺子,含住温热的鱼羹,马上第二勺又喂了过来,文慎还没来得及拒绝,又被塞了满满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