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29 惩罚(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听闻这话,裴瑛不住心神一怔,随即面上漫过一丝痛楚。

裴瑛也通辞赋,前几年她长居北司州时,在与谢渊的书信往来中,经常会特意在信里附上彼此偶然新得的歌辞诗赋,再在下一次通信中鉴赏点评彼此。

那时他们二人身为从幼时便很少分离的未婚夫妻,长久身隔两地不能相见,通过写诗作赋,也算得上是维系彼此还算投契的情意的一种方式。

而谢渊总会在信中甜蜜地与她倾诉,说他俩志趣相投,心有灵犀,生来天生一对。

只是她完全没有料到,像谢渊那样的玉雪贵公子,说话做事总很有欺骗性,而她那时也曾深信不疑,很单纯地相信那便是情投意合。

但现在想来,她只觉十分可笑,也并非没有丝毫委屈。

前年谢渊有次写信给她,他说自己正随谢伯父在豫州游历客居,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便结识上了豫州那个美人,也即是后来他高调纳进门的妾室。

往往风起于青萍之末。

念及过往,裴瑛仍旧忍不住想要落泪,为自己的遇人不淑,耳目不明。

再看着一派轩然霞举的谢渊,裴瑛只觉眼前之人实在面目可憎。

“谢台郎说笑了,你今夜已显圣于人前,今后有的是人想要品鉴谢台郎笔墨,哪里还轮得到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评点?”

谢渊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可从前但凡四哥写诗作赋,六妹妹总要点评斧正一二的。”

裴瑛冷笑,“谢台郎好生荒唐,怎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及从前?”

谢渊面色顿变。

裴瑛只想赶紧脱身,暗暗心想大半刻钟都已过去,大伯母怎么还没出来找她?

“我还有事,谢台郎还请自便。”

谢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同她独处,哪里愿意就此离开?

他恳请裴瑛道:“银汉清宵,冰轮倒悬,六妹妹再陪我赏一次花月可好?”

裴瑛自不会答应,见他堵在台阶入口处,她只好绕过他想从一旁的栏杆处跨过去。

却不想刚要抬脚,就被谢渊拽住了手臂,她猝不及防地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入了他的臂弯里。

谢渊趁势想要抱紧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六妹妹,这些时日四哥想你想到快要发疯。”

裴瑛怒从心起,屈着双臂,双掌生生抵着他的前襟,拼命挣扎着不许他得逞,“谢渊你放肆,再不放开我就要喊人了。”

谢渊却笑,“你喊下试试,若教人看见传到萧恪耳朵里,你准备要如何说得清?”

想到萧恪,裴瑛心下更有些着急,方才谢渊不过是瞧了她两眼,他就那般在意挑衅,若他听到她与前未婚夫私自见面,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好不要脸。”情急之下,裴瑛跺起脚,重重朝谢渊的脚背踩去。

“啊……”

谢渊吃痛,手上的力道倏而就松了开来,裴瑛遂即灵巧地从他的臂弯里逃脱了出去。

随即起身站定,扬起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而后警告他道:“谢渊,今夜之事,你胆敢跟任何人说,我绝不饶你。”

而后也不管被她一巴掌打蒙,正火冒金星的谢渊,转身就疾步跑下台阶。

却不想,刚转过亭廊拐角,就瞧见了被如墨夜色笼罩在灯火依稀处的萧恪。

四目相对,裴瑛瞬时面色慌张起来,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

宫宴已散去,裴瑛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恪后面低着头走向宫门口,期间未敢置一语。

渠堰和榆芝一直等在马车旁,远远见到自家两位主子,渠堰就忙驱使马儿迎上萧裴二人。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