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页)
阿夜猛地站起来,声音紧绷:“不要说。”
姜祯冷哼:“你怕了是不是?你害怕菡萏知道你的真面目!”
“不要说。”阿夜声音沉沉地,冰冷视线锁定姜祯,“我不想让菡萏听见。”
姜祯身为姜家家主,什么天潢贵胄没见过,可此时却觉得阿夜的视线像有形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时间竟然真的说不出话来。
姜菡萏慢慢放下茶杯,不敢相信阿夜竟然真的有事瞒着她。
她盯着阿夜的眼睛:“阿夜,你说出来,我想知道。”
阿夜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我不想说。”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有客人不顾小二解释,非要抢这间雅间,骂骂咧咧让小二把里面的人都赶出去。
小二再三赔罪,对方显然来头不小,且又口齿缠绵不清,大约是喝醉了。
醉鬼难惹,有身份的醉鬼更加难惹。
小二没办法,最后还是敲开门,不停给大家赔不是,请大家移步换一个稍小一点的雅间,茶钱全免。
从来只有姜祯抢别人雅间的份,哪里被别人抢过?姜祯冷哼一声,正要说话。
“啰啰嗦嗦有完没有完?”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身上穿得花蝴蝶似的,左右各搂着一名花枝招展的女伎,“知道我是谁吗?本州知府,我哥,懂不懂?识相的快滚——”
最后一个“滚”字像是卡在了他喉咙里,他瞪着里面的阿夜,眼睛都直了,忽然发出一声心胆欲裂的惨叫,扔下两名女伎,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
“玄甲修罗!”他惊恐的叫声在空气里回荡,“是玄甲修罗啊!”
雅间内一片寂静。
“玄甲修罗?”姜菡萏重复着这四个字,“阿夜,他们为什么这么叫你?”
阿夜脸上有明显的担心:“你不喜欢,对吗?”
“他不愿说,我来说!”姜祯大声道,“方才那个人应该就是知府林大任的弟弟林长河,鬼见愁在庆州一手遮天之时,林长河和鬼见愁打得火热,所以鬼见愁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阿夜猛然抬头,想要阻止姜祯。
但他没有继续,因为姜菡萏拉住了他的衣袖。
姜菡萏的手指细白,他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脱,可她的手指一沾上他的衣袖,他的脑子里就没有甩脱的念头。
姜祯接着往下说:“林长河目睹了阿夜杀鬼见愁的全过程,其实不止是阿夜,全庆州的人都瞧见了。”
因为阿夜杀了鬼见愁之后,剥下了鬼见愁完整的人皮,塞上稻草,吊在城头十天十夜。
庆州商帮之间动不动就斗得你死我活,没有一次不死人,庆州百姓已经习以为常,商帮本身也觉得是家常便饭。
鬼见愁死,其它商帮本该立刻闻风而动,上前瓜分地盘。
可当那具塞着稻草的人皮在城头飘飘扬扬时,庆州城内一片死寂,没有一家商帮敢点亮门前的灯笼,生怕下一个被挂上墙头的就轮到自己。
阿夜就是这样一战成名,在庆州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