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前奏（第2页）

【世界小姐选美冠军：贝多芬的《c大调第二十一钢琴奏鸣曲》，世人后来称之为《黎明》，你也可以叫它《黎明奏鸣曲》。】

【世界小姐选美冠军：哼的不错嘛，真不考虑和妈妈学钢琴？［可爱］】

封喻生继承了他母亲所有的优良基因，学东西快，乐感极佳，在谢灵看来，她这儿子完全不用去学那劳什子金融继承家业。

年轻的时候就该多玩多尝试，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沾上一股可悲的铜臭味儿，就像她那个成天苦大仇深的弟弟一样。

黎明……

分明是很陌生的名字，曲调却惊人地熟悉。

封喻生头痛欲裂，越往深了想就越是急躁，手指在屏幕上三两下敲出一行字：【不了妈，没兴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谢灵不乐意了：【别啊，我还不想休息呢，你陪我聊两句呗。】

【封喻生：聊什么？】

【世界小姐选美冠军：你小叔叔给我们打小报告说你是gay，真的假的呀？】

“啪。”

多大人了还往上面告状，什么破毛病……

封喻生表情凝固，捡起刚掉下去的手机，毫不犹豫承认：【对，我是。】

［叮咚——］

嗯？

封喻生不明所以。

【世界小姐选美冠军：［对方向您发起了一笔转账］】

【世界小姐选美冠军：妈的钱都在你爸哪儿，先给这么多，有点少别嫌弃［哭泣］】

谢灵女士平生最让人诟病的爱好就是撒钱，婚后谢家人特地和封爸强调，千万要控制谢女士的花销，切莫太过纵容。

迄今为止，她手里的流动资金八成还没有儿子多。

封喻生抿了抿唇：【你都穷成那样了还给我转账？】

谢灵：“……”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扎谁的心吗？

谢灵：【给诚实孩子的奖励，以及……】

以及什么？

封喻生满头问号。

谢灵：【崽啊，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好看吗好看吗！我觉得肯定好看你随你老娘我！要是你爸长得再丑一点我都看不上他，那得是多好看的小男生啊有没有照片让妈妈看看［可怜］［可怜］】

封喻生沉默了，他就不该指望谢女士能说出什么正经的话来。

可说到照片，他这里的确没有。

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也没有。

在一起三年，不但没有一张合照，林各死后的时间里，他就连看着对方照片怀念的机会都没有。

就好像那个人从未出现过，找不到任何存在的证明。

封喻生摩挲手指，眼底晦暗阴沉：【没有。】

谢灵气结：【你真是个没用的孩子！［掀桌］】

这句话发完，那头不再有新消息传来，封喻生揉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眼皮微微耷拉着，脸色跟死了三天一样苍白。

“嗡——”

封喻生定了定神。

有人给他发了消息，但不是谢灵，而是一个封喻生完全想不到的人。

【舅舅：今晚六点，林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你和我一起出席，我让老陈来接你。】

一股森凉的寒意顺着脊背涌向头顶，封喻生倏地屏住了呼吸，眼里是无法言喻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