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煎人寿（第1页）

林霄忐忑不安的扭动身子，福公公来传唤时就见她姿势诡异，见了她就头皮发麻，他平复了一下才开口：“姑娘，陛下有请。”

他语气格外客气，生怕她又语出惊人。

林霄唯恐又要受罚，便试探着开口问道：“陛下心情如何？”

福公公躬身回：“奴才不敢妄言。”

林霄踉跄起身，还了一礼，视死如归进殿。

沈龙龙正在沈砚跟前愁眉锁眼，林霄磨磨蹭蹭的小碎步立正然后请安。

“参见陛下。”

在她过往记忆中，林家的子女面对林勤知的时候，总是恭敬有加亲近不足，但凡林勤知有个肩酸背痛的林家人都仿若大敌当前般谨慎，势必要夹着尾巴做人才好，生怕触了家主的眉头。

头顶没了一座大山，又来了一位祖宗，那御桌上的刀刃反着银白的光，刺的人眼睛疼。

“听闻你对朕罚你这事很不满意？”

沈龙龙：！！！

他疯狂朝林霄使眼色，挤眉弄眼，察觉旁边冰冷的视线射来，赶忙低下头去。

是哪个在胡说？

林霄不敢狡辩，认真解释：“没有。陛下明察秋毫，洞察人心，赏罚分明。”

实在找不到夸奖的，她掐着嗓子最后补了句：“菩萨心肠。”

丝毫不提差点人头掉落的事。

沈砚啧了一声：“朕与你说过，宫中从不养废物，可如今看来，你还未能学会怎么伺候人。”

“朕对你很失望，林霄。”

她撇着嘴角，神情严肃：“不要说这种君臣不和的话，会寒了奴婢的心。”

“奴婢早就做好了为您赴汤蹈火的准备，对您毫无隐瞒，可您这话说的冰冷，奴婢对您更失望。”

沈龙龙：……

好一张尖牙利嘴，倒打一耙。

沈砚：“继续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起来。”

火气好重。

林霄萎了，焉头耷脑，“奴婢就是烂在地里也学不会，您这是在强人所难。”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掖庭学会了再回来。”

林霄眼珠子提溜一转，什么意思，沈砚他喜欢掖庭出来的那些木讷话少的？

或许在他看来，菊真这样的人不叫两面三刀，而是见机行事？

林霄诧异的眨眼。

这，她这样坦荡正直的人很难学会啊。

魏紫她们与她说过，掖庭的嬷嬷虽然严厉但从未闹出过人名应当是个好相与的，比起在沈砚眼皮子底下做事，掖庭听起来是个好去处，莫非是沈龙龙为她求来的恩典？

“奴婢愚钝，料想宫规繁重，必然会花费不少时间，奴婢这些天也有了一些物什家当，应当可以一并带走吧？”

“你看上去很期待，现在不觉得朕的话冰冷了？”

林霄正色：“奴婢是迫不及待要学成归来伺候您，内心火热，唯命是从。”

“宫中精明伶俐的姐姐妹妹那样多，奴婢生怕回来晚了就没了容身之处。”

“是吗？”沈砚想起她方才的大胆行为，语气阴冷，“别怕，没了你，这宫中多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