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煎人寿（第3页）

林霄面露惊慌，心里更惊慌，这不就是盯着她看的那侍卫吗。

“我方才擦拭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扇屏风，心下着急便来寻你，遍寻不得，瞧见有个小门，生怕进了贼人便来看了一眼。”

“幸好是遇到你了，那屏风看起来是个老物件，恐是什么名贵之物，唯恐降责，你给看下怎么办才好。”

她虽是在与莺莺说话，眼睛却不停地瞥像另外两人，面色似担心似好奇，莺莺侧身，眼波回转，了然一笑。

“这两位是朝中大人，我也是恰巧遇上便寒暄了一番，这便回去了。”

那刘小公子已经眯起眼睛打量她，前日在宫道上匆匆一撇，只觉得这女子实在清丽可人，可惜是那林家余孽。

说来他得到那些消息也是奇怪，好似那消息一夜之间就落到了想知晓的人手中。

“这位是……”

莺莺牵过她的手介绍道：“掖庭新来的宫女，养心殿过来学习规矩的，名唤林霄。”

她笑眯眯搭上林霄的胳膊，后者只觉得一股香粉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汗味，熏的慌，便抚开她的手远离了些。

不干净了，她不干净了。

“见过两位大人，奴婢初入宫闱不懂规矩，冲撞了两位贵人，真是该死。”

刘小公子目光落在她的腰上，及至胯部然后是面容，眼神流连，手指摩擦着下巴，“这话严重了，全当是你我缘分才会相聚在此，又怎会责怪呢。”

他余光扫到身旁的柳如朝，“柳御医若是有事，不如先离去，各位太妃娘娘的身体要紧。”

“至于林姑娘，我倒是知道一些宫中不可宣之于口的规矩，相逢即是缘，便赠与你这些消息。”

在他欲提步朝林霄走去之际，柳如朝开口了：“方才在下说的话，看来刘小公子是忘记了。”

“在下不想方才为令尊诊治过，又要为你出诊，那也……”

他微顿，面色平静。

“太不体面了些。”

这话耐人寻味，刘小公子顿时阴沉下脸，“柳大人莫以为朝中只剩你一个御医了吗？我父亲大可请旨让全太医院的人来为我诊治，若柳大人看不上家父，大可抗旨！”

林霄来回看着两人，只见那如松柏一般的男子开口：“你不若去问问陛下，看不上家父的究竟是谁？”

“无视军规，贩卖军职，刘小公子这禁军侍卫的身份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清楚便是，何必闹的如此喧嚣。”

“真是失礼极了。”

那刘小公子瞪大双眼，双眉竖立：“不可能，休的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

“你今日这般话我便当是没听到过，今日之事若传出去，我必定向陛下高发降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那刘小公子色厉内荏的呵斥了一通，最终指着柳如朝甩袖离去。

柳如朝甚至未曾转身相送一眼，林霄叹为观止。

这人面不改色的将人气了一通，最后还气定神闲的掩了下口鼻，嫌弃意味溢于言表。

好犀利的口才，林霄双眼发光。

莺莺欣赏的目光不加掩饰，颇为露骨，惹的人看了过来。

“女子当为自重，当爱惜自己。”他说。

语气慎重又真诚，莺莺掩面笑出声。

“大人真有意思，掖庭的女子哪里可讲究那些，不过自保罢了。”

林霄又将目光来回打量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