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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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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徽之一行人已赶了四五日路。

张安已记不清这是傅徽之第几回回头看了。他只能假作不在意,不去看傅徽之,只状作悠闲地赶着车。

待傅徽之终于回过头去,张安不禁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舒了口气。

初时一两回还不觉,后来张安愈发觉得傅徽之看的便是自己。毕竟做了亏心的事,不由他不心虚。

言心莹骑着马几与傅徽之并辔而行,她也发觉傅徽之频频回顾,不由问道:“怎么了?”

傅徽之轻轻摇头:“没什么。”

来时白潏露尚与他们一道行在马车前,可回时白潏露却要跟在张安的马车后面,美其名曰担心有歹人,在后护卫。

而平日白潏露对他嘘寒问暖最多,言心莹尚不及。可近几日,白潏露极少与他说话,甚至有一整日白潏露都没有主动靠近。

傅徽之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再次歇马之时,傅徽之主动去寻了白潏露。

傅徽之去时,白潏露正在系马。

“潏露,你随我来。”傅徽之说罢便反向他们来时的路上走去。

白潏露手上动作顿了顿。傅徽之没等她答应,只一步步走远,也丝毫没有停下等她跟上的意思,白潏露知道是避不过去了。

她将马系好,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言心莹转头看见他们二人走远,有些好奇他们是要说什么,还要刻意避着人。但她也能猜到一些。这些日子,白潏露的反常连她都发觉了。

约莫走出十丈,傅徽之终于止步。

白潏露走得再慢,也不可避免地与傅徽之越来越近。最后她只敢在傅徽之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步,垂首等着傅徽之开口。

“近日你是有什么心事么?”傅徽之问。

“没、没有,公子。”

“那是我近日做了什么事伤害了你,让你很怕我?”

“不是!”白潏露愈发慌乱,“没有公子,是我……”

傅徽之转过身,神色是一贯的冷。“潏露,你跟了我十数年,你知我,我亦知你。你近日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我,似乎是自你查春松之事始。究竟发生何事?”

“我、我……”白潏露支吾半晌,都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傅徽之叹息道:“潏露,我早已视你为妹,视你为家人。你或许从未信过,可我却是真心的。不要再将自己当作奴婢,更不必怕我。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言辞颇为恳切。

白潏露一瞬间很想将话说出口,却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她终究没有那样的勇气。

她确实在怕,却不是在怕傅徽之。而是怕事情说出口后,她便会永远失去傅徽之。

“看来你有苦衷啊。”傅徽之轻叹着摇摇头,抬步往回走,“我倒从未见你如此模样。何时你愿说了再来寻我罢。”

二人擦肩的那瞬,白潏露忽道:“公子,若我说我瞒了你很重要的事,你会怪我么?”

傅徽之停步:“潏露,我方才所说你还是没明白。你我相识十数年,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不论你瞒了何事,不论因何隐瞒,都无关紧要。就像你的身世一直是谜,当年我将你带回府时,我父兄皆因你身世不明,不愿收留。我那时年少,不明白身世为何那么重要,便执意将你留下。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身世没那么重要。”

傅徽之侧首看向白潏露:“你所说重要的事,当真重要么?比起你我多年的情义。”他回头继续向前走,“便是你隐瞒一世,这份情义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傅徽之走远后,白潏露不禁松了口气。虽然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她心里莫名轻松了一些。傅徽之的话确实很中听。

或许有些事情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三日后,眼看天色将晚,傅徽之等人却行至偏僻处,左近不见人烟。

一行人在夜色中行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未见可借宿之处。

傅徽之视线所及,看见有湖,便下了马。

众人便知此处便是今夜露宿之处了。

下马后,众人先将马拴住,而后都去林中捡拾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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