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3页)
“主人何以知之?”
“若杨七只是反悔,不愿相助我等,他大可将有人跟踪之事告诉傅修。沿途不再留记号,速速回真正藏匿之所。可他却逃了?为何?”
锦衣人低眸看向黄四,目光锐利,语声缓慢而森寒:“他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怕傅修也怪罪他。”
“主人英明!”
“不过我又想到一个法子。这杨七我还有用。”锦衣人将手向后一伸,“地理图。”很快便有人将地理图递到他手中。
锦衣人垂下地理图问黄四:“杨七留下的最后一处记号在何处?你等又是在何处被傅修甩脱的?”
黄四小心捧着地理图的另一端,一一为锦衣人指明。
锦衣人最后将地理图合上,命道:“你带着人去杨七口中那处藏身之所,我亲自去拿杨七。”
黄四忙阿谀道:“主人亲自出马,杨七必插翅难飞。”
“嗯。若寻到傅修,不要轻举妄动,远远盯住即可。等我过去。”
…………
傅徽之几人到蓟县当日,便去城中孙虎家宅外请家僮通报求见。
不久,一人随家僮出门来,远远一礼:“郎君。”
傅徽之还礼:“不知孙郎可还记得云某?”
言心莹听傅徽之说孙虎是行商之人,她细细看时,来人三四十的年纪,确有些商人气质。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此人言行之间还有些卑躬屈膝的奴仆模样。
“郎君救我兄子一命,此恩如何轻易忘却?”孙虎说着便侧身,把手往门内一招,“郎君快请进。”
三人便跟随孙虎入内。
孙虎在前引路时又回头看了眼言心莹,笑道:“这位娘子看着倒是面生,不知是……”
傅徽之面不改色:“此是云某友人。”
言心莹闻言嘴角一撇,微微偏首,没说什么。却见不远处有两个幼童在踢蹴鞠。
入正堂后,傅徽之与孙虎对案坐了,言心莹与白潏露分坐左右首。家僮自入内来奉茶。
孙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便问:“不知郎君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此来是有事请教。”傅徽之并未饮茶,只轻抚着手中的素白茶盏,“令兄原在京城做官,八年前却忽然带着夫人回了蓟县,却是为何?”
“兄长在京为官的事我是知道的,做什么官兄长并未明说。至于为何又回来……据兄长说他在京城得罪了权贵,被免了官。得罪何人,他却未说。”
孙虎抬眼看见下首两位女子都看着自己,不由补充道:“外人看来或许我兄弟情深,实则这兄弟之情只是我在勉力维系罢了。我平日一些言行常被兄长误会是炫耀家资,我也甚为无奈。对于兄长之事,我能不过问便不过问。”
侧首又见傅徽之低眉沉默,孙虎便问:“不知郎君为何忽然问及此事?”
“近日手上有个案子,或许与令兄有干系。”傅徽之随口应道。
“什么案子?”孙虎想也不想便问。
傅徽之默然片刻,而后抬眼望向孙虎。“郎君似乎对令兄的事很在意?可适才郎君还说对令兄的事所知不多,也不便过问。还是说郎君还隐瞒了一些事?”
“没有、没有!只是有些好奇,兄长已故去多年,怎会还与什么案情相干。”
言心莹忽然开口:“你兄长回来之后,你与他见过几回?你兄长没说到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