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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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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碧垂了眸,康国夫人是张怀碧的姑母,是康候之妻,三品的诰命夫人。今日正是她邀请上京之中有头有脸家的公子,贵女们,在府中设宴咏春。明面儿上是咏春宴,实则是替张怀碧掌个眼。

并非姑母要越俎代庖替她张罗婚事,只是她父亲张元安是老狐狸了,不知道在谋算什么,对朝中诸多世家递出的橄榄枝态度一直暧昧,尤其是这太尉府,若论家世应是与她可堪匹配的了,却迟迟不见她爹做出决定。

既如此,她自然就是个嫡传的小狐狸了,对于一众有意求娶之人,她乐得不点头,不拒绝,不负责。

真心?哪有不图她任何的真心,她没见过,也懒得去见。

她唇角淡了下来,“正是,此时已误了姑母的宴席开场,不好再耽搁。公子若有要事,便请先行。”

太尉府自然是可堪匹配的,只是黄兆仁为次子,上头还有兄长。若是太尉亲自来求娶,那必然也是替长子筹谋。是以,张怀碧浅浅撩拨了一下即止。说不准的事儿,她也不惜得浪费自己时光。

身穿华服的男子笑了笑,转手便将身上的羊脂玉佩拿了下来,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张怀碧,“让小姐受惊了,就以此物聊表歉意。”

接着便探进车厢半个身子,将那家传的玉佩放在了张怀碧镶着珍珠的绣鞋边。

车厢本来宽敞,供她与侍女坐还略宽敞。可黄兆仁身材高大,猛然间探进半个身子,竟是让整个车厢显得狭小逼仄,压迫感陡增。

侍女在一边正是浑身炸毛了一般,见他身子一动就要上前挡住自家小姐,却被自家小姐拽住了裙摆,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张怀碧垂眸看了看那成色上好的羊脂玉,只一瞬的功夫,便又抬眼对上了黄兆仁的目光,清浅一笑,不置可否。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黄兆仁挑起眉毛,这姑娘是个中高手无疑,唇角再次勾起,他是真的觉得张怀碧有意思极了。此事若是真成了,倒是件乐事。

他也不再纠缠,“张小姐请慢行。”

帘子放了下来,车厢恢复了暗沉,侍女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张怀碧听着外面人马渐行渐远的声音,开口问道:“他们走了吗?”

车夫答道:“走了。”

这群人不知是何背景,竟然能让他家小姐提出避让,虽然最后还是他们先行离去,可观这群人马,在街面上说调头就调头,进退有度得像是……军队。护在那华服公子身边的人也并不像是普通的家养侍卫,尤其其中领头一人,身量颇为高大,面色白白净净的,有棱有角的五官上却横亘了一条刀疤,近观都有些不像是人,倒像是手上有无数性命的杀神一般。

车夫想着便有些胆颤,也不敢多话,重新抓了缰绳,眼观鼻,鼻观心地驾车。

侍女拾起了张怀碧脚边的羊脂玉,惊呼了一句:“小姐,这玉佩怕是……”后面半句话她也没敢说完,这玉佩连她都知道成色极不一般,怎么会有人如此随性地就将此等贵重物件送人?

张怀碧将车窗上的帘子拉起一角,不动声色地向外瞧。那群人马果然已远去,只是这去的方向与自己却是同一个。忽地她的视线落在了人马中那个格外高达,宽肩窄腰的背影,看了半晌,嘴角露出嘲讽一笑道:“收着吧。没准儿一会儿就能有用处。”

黄兆仁带着人往康候府上走,身后上来一匹高头大马,与他并骑。那人带了些许调侃的口吻道:“怎么有心情当街拦人?”

黄兆仁侧头瞥了那人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张扬的刀疤上停了一瞬,笑道:“此女正是张怀碧,我父有意与张府联姻”。

此桩婚事本来于他而言无可无不可,可是父亲想撮合去联姻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兄长。

这,就有说头了。若是黄家必然与张家要结这个联盟,那么这个人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那人闻言了然,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又问:“美么?”

黄兆仁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那人的壮阔的肩头,“本公子何时缺过美人?缺的是美人儿一身劲劲儿的!”

那人却缓缓抿紧了薄唇,连带着那脸庞上的刀疤都绷紧了,他骑着马落后他半步,一双鹰一般的眸子盯在了他的背影上。

太尉手握万千兵权,是陛下在朝中最仰仗也是最信任的人物之一,与张怀碧的父亲,光禄大夫张元安于俸禄,于地位都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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