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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涂炭红鬼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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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日暖,溪水潺潺流淌,转眼经年累月,凡事皆有变数,回想当年,婴孩落地,一声啼哭震耳欲聋,新妇初为人母的迷茫,婴孩的哭声宣告着对这个世界的恐惧,而到后来,孩童从嬉笑打闹到饱读诗书,到现在出嫁为人妇。

一切都在重复,而在永无止的重复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他们都在跟着别人的脚步前进,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心中的方向逐渐变得迷乱不安。

……

“小姐,过几日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陈公子可心悦小姐你呢!”这是李家女娘的女婢青玉,小丫鬟挽着两个侧发髻,头戴一根碎花银簪,脸上稚嫩可爱,一袭蓝裙随风摆动,真真是豆蔻年华的好时侯。

“陈公子到底是个富贵人家,小姐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的。”

青玉口中的陈汉典是平陵数一数二的富商大贾,他自前年欣慕李家女娘,特此在去年年关向李家提了这门亲事。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李家那个女娘是做不得主的,商议婚事时,她只说了句:“女儿听阿父的。”

李家女娘有七尺二寸,婷婷玉立,一双丹凤吊俏眼,秋眉平添了些许妩媚,长相宛如生在荷花池的牡丹,但眼睛的轮廓遮住了眉部的妩媚,多了点英气与不羁。

她谦逊有礼,女儿家做的事她是一件也不落下,她独爱剑术,胸腔一股热血,练剑她也是极为刻苦的。她想,人活一世,须尽欢,不论是女子的柔美,还是男子的风度,她统统都要拥有。

如今年方十七好不容易有个家世好的男子倾慕,李父郑重且慌忙的就把亲事结下了,生怕慢一刻陈家就要反悔。

她喜暗青色与浅桃红,因是未出阁的女子,她梳的是分两层挽成一个半圆弧形的发髻,只用了一根玉簪加以点缀,唇红齿白,清瘦高挑。

她总是掩目笑意,但皮囊之下又是如何的人物呢。

她的脾性与外表丝毫不相符。

李溶月心思细腻,因是先皇心腹,大将军叶剑琛独女,以至于她无论是对人又或是野物,她丝毫不惧,即使是惧,也坦然面对,不能慌乱。她家底丰厚,历年来被皇帝赏赐的数不胜数,但她却对钱财充满一定的分歧,她把属于自己的钱存放起来以免后顾之忧。

她死也想不到,“忧”竟会来的如此之快。她没有想过成亲,她心比天高,曾想携一把剑闯荡江湖,也想做点小买卖,开间铺子做生意。

既随了母亲的平稳,同时也拥有了父亲的魄气。

毕竟在这个以男子为首的世道,女子做什么都是不该的。

就如同李溶月出嫁前母亲对她的叮嘱:“后日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许多事你还不知晓。”“到了夫家,要顺从不可违逆,夫唱妇随。”

“以后莫要再舞刀弄枪了,成何体统?我们女子生来就是如此的,守好妇道,到了夫家要有当家主母之风,如若他要纳妾,做大夫人的不可善妒。”

李溶月不解:“如若他要纳妾,我与他和离便是,独自一人,有何不妥?”

李母愣住,她叹息道:“我知道。但……”

“阿娘想说什么?”李溶月疑问。

李母摇了摇头,抚摸着她发丝,道:“你自小不养在我身边,李府中也没有其他姐妹与你相伴。虽然我们每年都会给你写信,但你也从不对我们说你的心意。”

李溶月否决:“阿爹阿娘已经够辛苦的了,女儿不想让你们操心了。”她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埋怨,她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性子,从不对别人发脾气,也从不对别人说心里话。

“到底是我们做爹娘的对不住你。青玉自小服侍你,她总说你不喜形于色,没有特别喜欢的,出府也总是与东家那几个女娘喝茶,也从不与男子接触,当然……”

也不会有心仪的男子。

李溶月抬头望着这个母亲,她眼角带泪,声音哽咽。

“阿娘……”

李溶月对于这个母亲,以及父亲,她心里总是淡淡的。因自家是将门,父母每年驻边关,偶尔的相逢也就寥寥几封信。尽管如此又能怎样呢,皇帝指令,这是无可奈何的。李父身为将军,掌握兵权,为天下,这倒随了民生情,却要舍弃血脉情。李溶月努力与他们亲近,但还是有点隔涩。

“阿娘。我们为什么不在京城生活。”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是她夜以继日,想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

这并无道理,因着将门世家是皇帝的心腹,理应住在京城,这样孩子的仕途才能更顺利,但李父却选择了偏远的北禾,这里样样不及京城。

“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为什么突然安排我嫁人?”她应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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