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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失火避孕中毒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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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湜看她死死咬着嘴唇,大眼睛一眨不眨,满脸倔强又委屈。偏有克制的怒气,脏腑便如撕裂,疼得喘不上气。

“你就那么不愿。。。。。。”他不想说下去,眼角微湿。纾纾听他声音疲乏得很,“病急都不乱投医,你这没病硬生生折腾成中毒。”

岑湜很少哭,至少她没见过,此刻忙了一夜布满血丝的眼眶储满泪水,他的眼又圆又亮,好像存的泪也比别人多,积成一汪泉才迟迟从颊边滑落。

“对不起。”终是抽噎出声,弱肩耸动。

她是悔了,真的悔了。当初也不知怎么想的,分明比谁都知道入了这宫闱就再难逃出生天,可心里总是不甘,薛家越是跟岑湜牵扯越深,她就越不甘。

仿佛再多一丝一缕的瓜葛,都像多蚕食一分那个叫薛玢的姑娘。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不愿的,不肯的。她怕有了孩子,这层羁绊就再也不能放她轻松呼吸。

明知这几味药是错的,也要侥幸去试,万一奏效呢?

纾纾慢慢伸手抹他眼角,花不出一丝多余力气去拭干他的泪。岑湜轻轻贴住她的手掌摩挲,心中酸楚一浪又一浪。

“我是什么恶人么?哪怕你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她苦涩道:“怕……你伤心。”

“我是伤心!”岑湜终于硬了话语:“我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薛玢多聪慧的姑娘,怎么会?就算是不想要孩子,你装作冷淡躲着我也好,开门见山也好,你不是一贯会说些冷言冷语气我么?”

他寒眉竖眼的,狠不过几个字又软绵绵添成怨怼。

纾纾心酸道:“说什么?薛府如今全系你一人身上,我怎么敢躲。要不就说。。。。。。”她顿了顿,眼中狡光一乍,“说父亲是你眼前红人,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又这么受宠,再生出皇子,就是下一个权倾天下的妖妃?”

岑湜不禁失笑,他揩去眼泪,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胡说八道。不过,要真这么说,我怕是会气得七窍生烟。”

纾纾知道自己拧巴得很,一边拿生死看淡宽慰自身,一边又总放不下胸中那颗自由徜徉的心。

一面想得过且过算了,一面又想为家人争上一争。

双双笑过,两人执手相望,空中涌动的仿佛是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又像是暧昧拉扯不开的探究与期待。

“你到底,何时才信我?”岑湜淡淡问,目光紧随。

他又说这话了。纾纾不敢回答,默默垂下眸子。

你可是皇帝,我能信么,敢信么?也怕信。

古来多少女子错付一腔真心,男人在外自有一方天地,随心所欲,可进可退。可女人立世艰难,有纲常伦理,各种规矩束缚,好不容易以为觅得一如意郎君,又有多少被蹉跎,被辜负。何况帝王之家。

她原本就是政治上的一枚棋子,怎么敢用真心去换他几句誓言。到时事过境迁,前朝形势千变万化,一颗真心又能抵得过皇帝的几分怜惜。倒不如最初就不要给,末了也不痛苦,不伤怀。

纾纾脑中突然闪过莫偃戈的脸,想起自己逼问他在不在乎她的性命时,他那纠结又迷茫的神情,倒是如出一辙的同病相怜。

岑湜已经算性子极好的,他们都还是不敢赌那一分人心底的善。这一路走来,他怎么设计自己,设计卓怜袖,她一清二楚。

纾纾舔了舔嘴唇,勉强挤出一个调皮的撒娇,“陛下肯不肯再为纾纾沐浴一次?我身上不舒服得很。”

岑湜眼神一黯,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沉默好一阵,最终还是将人抱起。

这次不同,纾纾是清醒的,那毒势如排山倒海,但熬过最艰难那几个时辰,竟没那么昏沉了,思路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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