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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约好许诺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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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被什么击中,昏沉间看不清。

“陛下!”女人的声像鸟雀喉缝里挤出的,尤其尖刺。

“纾纾?”是岑湜。

自己被他捞起。

她勉力睁开眼,只见那模糊人影将手上烛台一扔,仓皇往外跑去。

纾纾认得,她扯嘴笑了笑,“莫怪她……”

地上烛台咕噜噜滚,撞到她脚边,缓缓停下。蜡烛被取出,烛针上,还悬着殷红血珠。

***

顺安宫,药香弥漫。

岑湜裹着棉被,手捂一暖炉。

“为何还不醒?”他怒道。

太医署跪了一排,太医令抑着惧意,平静道:“舍人外伤不打紧,但头颅遭重击,一时昏迷是常事。至于……”不用抬眼,刀片般的目光已将他扎穿般,声终是一抖,“至于何时醒,微臣……微臣惶恐。”

众医深深拜道:“臣惶恐。”

岑湜浓眉紧锁,眼一睖,恨不得都拖出去杖死。按捺脾气,他霍地立起,衾被缠身,索性解开一踹,至床前,将纾纾小臂执着。

心内急恐,一阵后怕。

望着皱巴巴的伤口,药草糊成一片,他剜骨似疼。

脸上皮肤倒好,弹滑粉嫩。他转头,呵斥道:“若日后有一寸肌肤不如从前,革了回家!”

“是。”不敢不答。

太医令抹了抹额上汗水。

岑湜忽狂咳。

他忍不住道:“陛下,舍人烫伤,顺安宫需纳凉,免得伤口溃烂发脓。但您的身体最怕冻,请移驾回宫吧。”

“退下!”岑湜挥袖,顺手抹去嘴角残血。

余有庆无奈摇头,医官等只能屏退。

室静,他缓缓落座,哀目望着。窗扉洞开,不久,幽风流进。

人影瑟缩,却感不到似,看病榻上的身子,脑海里又浮出前日险情。

沈苹苹深夜梦魇,不安来访。早不晚不,正巧听见那句话。

她一心仰慕岑湜,唯他挚爱,哪里受得住她人嚣张毁谤。

朦胧隔着纱帐又见武器,执刀贴颈,岑湜手上、纾纾衣间,血痕斑斑。霎时怒意滔天,勇气巨涨,抄起一旁烛台拔下,径奔纾纾背心……

肩头一沉,岑湜回神,黛眉正替她披氅。

“陛下,您也该换药了。”她抬手引他。

岑湜神色稍松,眉心渐平。黛眉是从前母亲的丫鬟,不同他人。

他趔趔趄趄立起,撑着黛眉臂膀往屏风后去。

揭开里衣,背脊上赫然一条深红,与从前救下左清维那处旧伤,交叉而行。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不必过多担忧。”黛眉涂抹膏药,边道。

“真的?”

“当然。”她微微一笑,“您替娘娘挡下这一刺,是天子借寿,娘娘定然福气绵长。”

闻语,岑湜终是绽出笑容,“她若要,我余下的都给她,只盼她早日苏醒。”

扣好腰带,黛眉柔声又道:“陛下,不若请薛府阖家来一趟如何?”

他眼神忽一亮,“好!听听亲人温言,或许醒得快!”

正当时,门外传来低语声,转出至厅堂,余有庆躬身向他禀道:“陛下,婕妤娘娘于呈柔宫脱簪请罪,愿长跪不起,请陛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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