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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合力助出逃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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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汗水糊住双眼,原是没见着他进来,这才发现岑湜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不知怎的,鬓角汗滴直流。他握紧她手背,轻轻劝慰:“来,松手,抓着我。”

朵图微微摇头,眼角晕红,那泪如珍珠般颗颗滚落,她很不想看他的,只道自己应该对他有恨。可那恨从何而来,因何而生,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因害她家破人亡的是大巍的辅国大将军,岑湜是大巍的皇帝,那么她该向他复仇的。但为何自己总是下不去手?

“你。。。。。。你走。”

孩子撑得她血肉都撕开,全身皆痛得麻木,仿佛刺锤抡向她,刺得钻入骨髓,锤得仿佛裂心。

“你方才叫我是吗?”岑湜不管,颤着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在这里,别怕。”

“不。。。。。。”她双手握拳,又挣扎撑开,筋骨凹凸,五爪似刀,一遍遍在被褥上抓挠。

“陛下。”蝴蝶低头递上一卷毛巾,“用这个给娘娘咬着。”

他很听话,轻柔塞进她嘴里,“对不住。”眼角便滑过泪水。

朵图怔怔一愣,腹下一阵绞痛却冲得她头晕眼花,不及细想,牙关便紧啮住,又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那孩子。

姑姑弯腰往里看,焦急道:“娘娘,再加把劲!”

外头一阵吵嚷,有人叫道太医来了。

岑湜心下一松,旋即又急上十分,也不纠结是谁,问道:“可有法子让她好受些?”

李太医跪倒在地,“陛下,女人生产疼痛不已,堪比死生,虽有些法子,但不可全解,因人而异,还是得看娘娘自己。”

“不论是什么,先用上。”他回头将朵图濡湿的发丝拨开,轻轻吻她眉间。

“是。”那太医不放心,又问姑姑:“生得可还顺利?”

老姑姑点头,“尚可,但娘娘头胎,没有经验,不会用力。”

“教她!”岑湜微怒。

朵图实是力竭,勉强将手一抬,触到他袍角,声音抖而轻:“陛下,你。。。。。。你能陪我生完孩子吗?”

卓怜袖一直等在门口,她坐在桌边,看向外头。隐约听得到里间岑湜和朵图对话,伴着女人时有时无的尖叫与低泣。她心如鼓槌,又如吊桶,砰砰乱跳,七上八下。

宫外夜色沉寂,星子密布,暖风恬适,寂静又祥和,如此内外,大相径庭。她一盏一盏喝着茶,腰背僵直。

须臾,温居堂高围之下,那西边墙头,略略一亮。

她几欲站起,犹自微微一愣,只动了动脚腿,不禁绞绞手指,有些晃神。

“朵图!”沈苹苹的声音高扬而至。

她跑着来的,满脸通红。

卓怜袖想到老姑姑的话,连忙一招手,“快,去里边,她不会生,你教她!”

“诶!”不多言语,沈苹苹一步不歇,急匆匆往里奔。

卓怜袖又端坐下去,身子却不住探出来,那墙头越来越亮,漆黑的天空,角落里有什么火红。

亥时。

听见朵图和沈苹苹交错的哭声,老姑姑说看见头了。

候在门外的丫头们窃窃私语:

“那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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