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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盆生子巧窃听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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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让,您太重,轿子抬不起,我来照顾娘子!”

岑湜的脸遂移开,换上巧月圆润的小脸。

纾纾着力扯开嘴角,也不知自己有无笑出来,“别急。”

“怎能不急?”巧月掐住她人中,“娘子您别睡!生孩子要力气。”

她正翻着白眼,头颈后坠,再晚须臾,真要昏过去。

轿子腾起,帘角一翻。瞥见外头鹅毛大雪,月却分外皎洁,一扫阴霾前态。

“找最近的医馆!你!把郎中、伙计通通叫起!”听莫偃戈大声指挥,语气冷硬,如临大敌。

“稳婆呢?”岑湜的声音稍柔。

“苗姑姑已带来,她就可以接生。”温圻答道。

便不再有言语,只有马踏、步行、雪落、风吹、轿颠的声响。

还有自己轻弱的呼吸。

巧月见她能自主睁眼,放下手指将保暖的毛毯、手炉一一置好,又挑帘朝外道:“娘,吃的拿来。”

“嗳!”一妇人立即应答。

“令堂也来了?”纾纾微惊。

“我哪里会生孩子,我娘来保险些,她虽不是稳婆,但有经验。带些食物还是她说的。”巧月解释。

一只手从外头伸来,递上水囊和糕饼。视野角落里还有岑湜与莫偃戈歪着脑袋一前一后的窥探眼神。

帘落,又看不见了。

这两个人,险些让她气死。

医馆的大夫医术高超,苗姑姑也老道,再有巧月和其母襄助,虽是头胎,五更未到时孩子便已诞下。

说是孩子轻,她平日走动多,生起来顺畅。不过到底又疼又叫了几个时辰,听得婴儿哇哇哭泣,虽不似惊雷般洪亮,倒也健康,她撇头看手脚俱全,眼鼻对称,合目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翌日正午,饥肠辘辘。

大夫专把医馆后堂辟给她单独休息,眼一睁,周身烘暖,檀香扑鼻。床前一张屏风,有两人对坐,正低声谈话,看轮廓剪影,是两名男子。

左边那人身体更倾,双拳紧握锤在案几上,似要咄咄逼人质问对面什么。右边那位则更闲适,双手拢在袖中,肩背稍塌,立得并不那么直。

案几中央搁一尊香炉,袅袅燃着,烟缕婀娜升腾,逶迤如细蛇,浮踊似雾霭,飘然渐隐。

她才悠悠转醒,好几字入耳后,方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论如何,这次是我们的错,早该回来,岑治竟设了伏兵在路上!我一人去濋州城足矣,放她一个实在太过冒险,你果真是孩子父亲?如此马虎!”

原来定王还同时在路上设伏牵制他们,当真卑劣!

“要骂便骂,早同你讲过,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和魏彦韬一来二去地周旋,若是动起兵,难免官场人心浮动,还是我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去最稳妥。”

“那你先前说什么朝中无人?来年秋闱后再动手,又不怕耽误工夫了?”

“你无需混淆视听,这是两件事,明知我说的乃是各方节度使滥权妄为一事。若不及时处理,就算加紧论杀定王,这些使节日后必定也是割据一方的势力,哪个不能比拟一个藩王?”

语毕,岑湜移杯吃茶。

莫偃戈听完此言稍稍坐定,片刻后,又道:“这不是我要的解释,你对她也一贯这样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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