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母子归家（第11页）
声音放得更低、更沉。
“妈，下午在主卧，你……”他顿了顿，目光紧锁着她闪躲的眼神，“是因为今天下午，你看到我和莉莉、瑶瑶在……所以才难过的，对吗？”
孙元一的话，一寸寸切开了刘筱露用“母亲”身份伪装的全部体面。
她扭过头扫向儿子的眼睛，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的羞愤和难堪。
“你胡说什么！”她厉声反驳，声音却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我……我是你妈！看到你们过得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我……难过什么？！”
她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可这激烈的反应，反而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孙元一没有被她的激烈情绪吓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站定在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是吗？”他凝视着妈妈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悲伤，“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喝那碗汤的时候哭成那样？从我初中开始，你每次喝完银耳汤后都是高高兴兴的，可今天，它却让你心里难受了。因为它提醒了你……我只能用‘儿子’
的身份来关心你，对么？”
“别说了！”刘筱露终于崩溃了，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儿子牢牢攥住。积压了一整天的委屈、嫉妒和不甘，在这一刻决堤。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嘶吼了出来：“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难过！我看到你们在楼下笑，在楼下闹，我嫉妒得发疯！凭什么她们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你的拥抱，你的亲吻，而我…
…我只能以‘妈妈’的名义，接受你施舍甜汤？！”
她死死地盯着孙元一，泪眼婆娑的眼眸里，满是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的控诉。
“元一，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想要你爱我，不是爱一个母亲，是爱一个女人！
可我的这个身份……它就像个诅咒，一个囚笼！把我关在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你和别的女人……”
话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呜咽。
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所有禁忌的爱意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孙元一的心被她这番话狠狠地揉碎了，他将泣不成声的刘筱露一把揽入怀里。
“谁说那是施舍……”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颤抖，“谁说要把你关在外面……”
他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拇指粗暴又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强迫她看着自己。
“妈，你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深情，“你说的那个囚笼，不只关着你，也关着我。你以为我愿意只给你端一碗汤吗？你以为我看到你一个人在屋里伤心，不想冲进来抱着你吗？”
孙元一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刘筱露内心最深处的闸门。
可在这个家里作为母亲身份束缚，让她依然不敢完全敞开心扉。
她哽咽着，无法言语。
看到她这个样子，孙元一的心更疼了，将她冰凉的双手都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在学校的时候，我能抱着你，能……帮你。可回到家，在这里，我只能给你端一碗汤，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躲起来难过。妈，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这种只能当‘好儿子’的感觉，快把我逼疯了！”
“好儿子？”这三个字像是引爆了刘筱露所有的委屈，她泪眼婆娑地直视着儿子，声音尖锐，“我不要什么好儿子！在学校里，在那个教室里，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抱着我说，回家了还要帮我……还要帮我变年轻……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她几乎是吼出了那句最羞人的承诺，这是他们之间最私密的约定，也是她此刻安全感崩塌的根源。
“我以为那就是我们未来的日子！可一回到家，我才觉得那真的就是一场梦，门开了，梦就碎了。你是莉莉的丈夫，是瑶瑶的男人！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挽着你，和你亲昵，而我呢？”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质问，“我是什么？我还是只能当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妈’吗？那碗银耳羹，它不是在暖我的心，它是在烫我的心啊！它在提醒我，我只配得到儿子的孝顺，不配得到男人的爱！”
母亲撕心裂肺的控诉，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对妈妈的爱意，双手收紧，用一种近乎惩罚的力度紧紧箍住她，仿佛要将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谁说你上不了台面！”他咆哮着，“在我心里，你跟她们一样！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我孙元一第一个接触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最该疼的女人！”
他捧起母亲那张挂满泪痕的俏脸，眼神灼热得能将人融化：“你是我妈的这个身份永远无法抹除，我也绝不想抹除，这是我们之间最牢固的羁绊。但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我的女人！我会像爱她们一样爱你，甚至更爱！你既能享受儿子对你的孝顺之爱，又拥有男人对你的情爱。说到底，莉莉她们才该羡慕你呢，你……才是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儿子炽热的告白，开始慢慢融化刘筱露心中冰墙般高耸的顾虑。她抽泣着，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聆听着坚实的心跳。
过了许久，她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只剩下微微的哽咽。她抬起泪水洗过的、
红肿却更显熟媚的眼眸：“可是……在家里，莉莉和瑶瑶都……在……我们…
…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孙元一沉默了。母亲说的是事实，在这个家里，他们是母子，这个身份是无形的枷锁，让他们寸步难行。
抱着她，大脑飞速运转。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想起了自己和关珊雪的相处模式。
他轻轻抚摸着母亲柔顺的发丝，吐出诱惑的低语：“在家里不行，我们就去外面。谁说我们一定要待在家里？我可以带你出去，像……像情侣一样约会。我们可以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出去？”刘筱露愣住了，这个想法对她来说既大胆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