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第4页)
榆柳当然不会说走便走,当真狠心*到就放任江景墨在辛劳之后又继续留一人在玉清院中自力更生,所以刚才是特地按照江景墨的口味,另外单独了几样酒肉吃食,托人送去玉清院给江景墨。
但侍女被榆柳如弯月盈钩似的笑意晃了一下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客套僵硬了一些,觉得有些尴尬,脑子顿时也不太灵活稍显呆愣的问:“哦……原来小娘子是替那位江大人来代买的吗?”
此话一出,榆柳不急不恼的没什么反应,反而一直坐在一旁看稀奇的芳月眉头狠狠的锁紧,扭过头不大高兴的盯着这个没什么眼力的侍女,做势就想说些什么。
但是榆柳却轻微的抬了下手,及时制止芳月,同时缓缓的解开荷囊香包,将收纳在荷包中的春风拂栏地契取出,缓缓的铺在还未上一道菜肴的空旷降香黄檀木桌面上。
白纸黑字红印章,黑墨上书“春风拂栏”四个大字,分外显眼。
那侍女一看榆柳轻飘飘的放在桌上的此物,方才还能堪堪维持住的笑意顿时龟裂开来,看向榆柳的眼神都顿时带上了惶恐。
她在春风拂栏这么久,断然不会认错“春风拂栏”特有的牙印。
这位小娘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春风拂栏的地契?!
侍女惴恐不安间面色都涨红了起来。
天呐!她刚刚究竟是用什么态度在对这位小娘子啊!
侍女笑不出来,但榆柳却依然满脸的春风和煦,她笑盈盈的柔声问:“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来代买的吗?不准备再多问问我什么了吗?”
侍女欲哭无泪,破碎的笑相被挤弄变成了哭相,心里慌乱。
要知道,来春风拂栏食肆酒楼的贵人,大多都是有些脾气的,她这般粗心看走眼冲撞了这样级别的大贵人,她这下犯的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当下声调就带着点颤抖的求饶:
“不、不敢。都怪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胡乱猜忌贵人心思,冲撞了贵人,贵人当然是想如何便如何……”
相比于侍女此时的惊慌无措到快哭了,榆柳倒是笑容不减,说话依旧如山涧涌泉般,慢条斯理的说道:“别害怕,我也不会把怎么样,知道了那好,只不过……”
“散席之后,我想见你们春风拂栏的东家一面,事出突然,还请姑娘提前通报知会一声,可好?”
侍女见榆柳不不打算过多的打骂苛责她,顿时自然感激涕零的是一叠声的点头应下。
纵然她不够见春风拂栏背后那见首不见尾的大东家,但也恨不得立马就扭头去向茶肆酒楼的楼主只会,让其代为上传通报。
“稍等。”榆柳看出了侍女的迫切,但是却不急不缓的说道,“此事不急,你且先稍等一会,这里还需要再添几样菜。”
榆柳自有考量。
此间食肆酒楼开在萧国,自然有不少餐点都带辣子,芳月本来就是萧国儿女,自然在吃食上是不怕辛辣,自然和她的口味。
而江景墨长期戍边,口味倒是被锻炼的有些百无禁忌,只要给他摆上一桌好酒好肉,自然就能吃好喝好。
但是,云鹤的口味……
榆柳还不知。
第33章
◎“你要见我……”◎
直到真正和云鹤坐在同张席位上的这一刻,榆柳才意识了这一点。
——她似乎一直都不太了解云鹤。
事实上,榆柳从一开始就不太明白云鹤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留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后来从系统那里得知“命定之人”的存在,勉强算是为此找到了一个答案。但是就算她的命定之人是云鹤,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榆柳从不认为仅凭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称谓,当真就能决定两个人未来的命运。
毕竟就连萧天旻和苏云月这两个主角,就算两人拿着虐恋情深但注定相伴终身的狗血剧本,最后的发展都险些破裂,都还需要她这个局外人来挽救剧情。
可奇怪的是云鹤此人看上去不仅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更不知道所谓的“命定之人”这种超出规则的存在,甚至他记忆全无,却也依旧会愿意如此用心的去了解自己呢?
榆柳自认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命定之人就是云鹤,却也断然做不到用同等的回应。
——云鹤的体贴周到的程度,她目前做不到。
榆柳青葱的指尖在白瓷茶盏的边缘无意识的摩挲而过。
杯盏中的茶水温热绵延,而白瓷的外缘触感却是冷瓷泛凉,粉白的指尖缓缓的下移,顺着茶盏的线条纹路,从冷瓷到暖玉,指腹身上传来的触感一点点的升温。
直到触及杯肚最为炙热的一块时,榆柳才骤然回神,后知后觉的感到指尖有些发烫。
纤细白净的手腕翻转,目光垂落在被稍高的茶水温度刺激的略微有些红肿的指尖上,榆柳薄唇无意识的轻呡了一下,却发现就连唇齿之间全是清淡的茶香。
甚至就连解渴的茶水,都是是云鹤方才递给她的。
云鹤似乎一直都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