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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将领一时间都将目光投向元译和元谚。
连月奔波下来,元译累的不行,恨不得明日攻下檀州,好快些回京,于是他开口道:“我东卢儿郎越战越勇,自然是要一举攻城,夺回檀州。”
萧玦淡淡:“大皇子意在硬攻?”
“是,北廖兵力虽强,但时疫之后兵卒孱弱,不过是比我们多了两万之数,我认为不足为惧。”
萧玦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大皇子可有硬攻之计?”
元译一愣:“自然……自然是将城门团团围住,像夺武清一样,以云梯火油打开城门,杀进城去。”
“武清不过是个小城,城门腐朽,且城中守卫应对不及,故而可以硬攻。檀州守备严明,城墙比武清高了一倍,如何以云梯火油破城?”
萧玦语气淡然,其中并没有责怪之意,像是循循善诱的尊长再给学生解惑。
元译知道自己的计策有些唐突了,于是闭口不言。
萧玦又看向元谚:“三皇子有何见解?”
元谚看了看身侧的元译:“下官愚钝,未有想法。”
话音落,屋内传来边关老臣嗤笑声:“皇子们如此瑟缩,可不是好事。”
众人低声交谈,元译只阴沉着脸,元谚则是看了看萧玦。
这一次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散会的时候有信使进来送信,音音的家书就夹杂在其中。
展开信纸,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萧玦嘴角不自觉含了笑意。
“萧将军,见字如晤,展信舒颜。盼捷报,更盼平安。”
他把这几个字反复含在嘴里品味着,思量着音音是何种心情写下这些的。
正想着,帐外传来声音:“将军时间可方便?”是元谚的声音。
萧玦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中,将这信封收进胸口,随后道:“请进。”
元谚进来径直坐在萧玦对面:“将军,方才……”
萧玦抬手:“三皇子是想说今日献策之事?老将话说的直,你不必放在心上。”
元谚垂眸:“边关老臣们许久不曾回京,这些年京中动荡,几位先皇都是因为无子嗣才因此众多事端,老臣们也是希望百姓安居,所以对皇子们有所期望,我都懂的。”
“只是……只是我不想抢了大哥风头。”
萧玦淡淡:“太子之争你已在棋盘之上,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不争。你退一步,旁人要进的,是百步千步。”
“可我,并非惊世之才,太子之位我是想都不敢想。”
萧玦微笑:“那大皇子是惊世之才?抑或是五皇子?”
元谚坦白:“将军是公主驸马,我不免说几句心里话,我与音音在王府中便是苦苦相伴度日,实话说,我并无野心,只想着安稳生活而已。”
“三皇子把太子之争想的太简单了。”萧玦肃然:“此事不是争与不争太子……三皇子要争的,是自己的生死。”
若元译承继大统,冯家岂会容许元谚这个嫡子存在?届时只怕是连音音也有危险。
元谚沉默不语,半响之后说道:“可冯家确实势大,即便有史相为我说话,可终究是势单力薄。”
萧玦:“朝臣大多沉默,他们不会支持一位毫无进取之心的三皇子,但他们会支持一位仁爱勤勉的太子。”
元谚缄默良久,随后起身拱手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天资聪颖,不过是久居人下渐渐失了锐气,而今若能拾起这锐气,只怕是无人可挡。
萧玦赞许的点点头:“明日议事时,还望三皇子献策。”
元谚笑道:“好,若有说的不对之处,还请将军指正。”
萧玦点头,有信使在外发声:“三皇子可在此处?找您一圈了,有京中信件,雍国公主寄的。”
元谚:“进来吧。”
信使将书信交给元谚,元谚便当着萧玦的面打开了。
洋洋洒洒两三张纸,元谚略扫了一眼,随后笑了笑:“到底是孩子心性,说起话来没完,连天冷穿衣这种话都要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