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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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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二人已规矩严整,排布整齐。

女的跪着,双手举一小核桃舟。男的立着,手提一丈余戒鞭。

谢堪来回巡视,暂无下手打算,但也算痛心疾首了,“自己说,错在哪!”

白雪心知又要被打,百无聊赖地,“不该借用师父的核桃舟,不该在禁闭时出门。”

谢堪:“你拎回来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说到此,白雪紧张了起来,这是她千辛万苦挖出来的一个重宝,可不能再被缴了!她不肯说话,谢堪更是疑惑,直接上手夺了过来,原来是一只宝瓶。形制古朴,着五彩花漆,清晖闪耀,和自己的法宝玉禁宝瓶略有几分共通处,但这不过普通练气期的玩意。

谢堪心内想,“待她长进了,我将玉禁宝瓶传给她也未为不可,却如此不求上进,本末倒置,日日沉迷在这些玩意里。”

谢堪怒地一声,直接将花漆瓶砸了。满地冰冷,碎片触目。

以后这些东西,来多少,他砸多少,务必让白雪的心思回到正道上!

白雪听见这一声响,却似魂碎了。扔了核桃舟,豁然站起来,“谢堪!”

谢堪:“。。。。。。!”她竟敢直呼自己名字!

谢堪再次气到发抖,入道这么多年,也教引过不少后学,各个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不敢高声,白雪她是反了天了?

“。。。。。。跪下!”

白雪横眉站立,“不跪!”

谢堪本不想再打,可如此形势,纵他心性再好也不由得挥鞭狠狠抽了下去,“白雪!你是越发肆无忌惮了!竟敢直呼为师名讳!”

白雪这回即便被抽都不肯跪。她想起自己这一身凛凛傲骨,在灵界几百年来只跪过司无咎一人,他是帮了她的大恩人,只有他才值得她跪,其余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她来人界这些年,怎么竟堕落至此了!

一个又一个,全都是扒皮吃肉的恶虎!

白雪目中闪着疾芒,反手拽住谢堪的戒鞭,“谢堪!你厌弃我,我不求你体谅!你也不知我的艰辛,我们从此散了吧!”

谢堪浑身发抖,指着她,“你。。。。。。你果真有什么艰辛,大可以告诉师父,为什么,为什么。。。。。。”

白雪冷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白雪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天下人又有几个干净的?谢堪,我知道我耽误了你的名声,你放我走,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从此你也自在了。没错,我是天生废柴,我废柴独走我废柴的道,倒也没想过和你们这些结丹元婴攀扯缘分!”

谢堪气的涌出如豆的泪来,一字一句都扎在他的心上。不知何时起,同她的误会竟如此深了。

虽如此,这毕竟只是一个废柴徒弟,如她所说,放了便是,但谢堪眉目发抖,纵如此亦不肯开口。

书房阁楼,地动山摇,一记又一记的戒鞭结实地抽打在白雪的背上。白雪偏是硬了骨气,既不跪,也不喊。已不拿他当师父待,本可以召出宝贝制敌,可惜所有东西都被缴了,阴雷牌又不能轻易展示给人看,尤其是他,见了紫阴雷必定心生争夺之意,到时难保性命堪忧。

白雪受着一记又一记清脆的戒鞭,他已不知这样打过自己多少次了。

恍惚想到初见时,翩翩衣袖,清冷贵言,后来夜不成寐。。。。。。辗转反侧,谁知如今竟结了这样的仇恨,那一缕缥缈的绮思,也不由得断去云山外了。

白雪想着,目中滚落了一滴泪,心道:“谢堪啊谢堪,原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原来你和他们一样,是来伤我的。”

楼下好事者早已聚了大片,有人连首尾都听到了,在给人讲解。

“不得了了,这回是师徒两个对骂!那白雪竟然喊的比谢堪还高!”

“竟有此事!徒弟敢骂师父!这徒弟岂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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