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页)
人鱼为了上岸放弃歌喉,自愿行走于刀尖;边菱得到了一颗健康跳动的心脏,声音因此画地为牢,囚困不得出。
沈棉偶尔喜欢和她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恋爱故事。
母亲从师于世界级别的钢琴家,五岁开始学琴。
她成名那场演奏,水蓝色拖尾长裙配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姿态从容优雅,被媒体称为“琴键上的美人鱼”。
那年沈棉二十岁,追求者从此络绎不绝。
有些甚至在她出国深造的时候也追着。
当时就有传闻,沈棉已经恋爱。
果不其然,她回国后就在社交平台公布了婚讯。
新郎姓边,正是当时穷追不舍的其中一人。
沈家向来眼高于顶,能接纳这么一个白手起家的小子,外界猜测纷纷。
独生女下嫁那天,沈父眉开眼笑。
于是边寒从一块镶金的铁,成了伴金而生的珍珠。
橄榄枝抛来,甚至不用自己去接,沈家就会挑选出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说起来,边寒真正在h市站稳脚跟,全靠这场婚姻。
这才有了如今的边行。
“我在恋爱中总是哭,眼泪一点也不值钱。那时候我就想: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就该在她哭出声之前,擦掉她的眼泪。”沈棉说着,轻轻抚摸边菱的额头。
“你像我,也爱哭。但是没关系,妈妈永远会给你擦眼泪的。”
边菱在梦里是哭着的,实际上只是拧着眉头,把头埋进被子里。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好几条信息发过来,最后一条是:[查到了,资料已经发给你。]
————
第二天边菱起床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陈姨从厨房把豆浆端出来,见到边菱,笑道:“风怜大早上让我过来这边,就怕你吃得不习惯。”
她照顾边菱已经十几年,大部分餐食都是她负责。
边菱打手语:
[妹妹呢?]
“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应该是上班去了。”陈姨把豆浆倒出来,又拿来药箱。
边菱没什么胃口,只拿过豆浆。
“明天要全身检查,今天一餐都不能少。”陈姨把三明治推到她手边。
说是这么说,但是边菱不住院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天把三餐吃全的。
没人管得了她,也没人敢管。
比起她不吃不喝的时候,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五点多的时候夫人来了电话,说她年后要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