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页)
云挽坐在抄手游廊,恍惚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地流着眼泪。
陆誉同她成亲的时候,都没有穿成这样。
那会,他才从鬼门关走出来,拖着病体牵着她的手去县衙备案亲事。
她以为只是为了从叔叔手中夺过老宅的假成亲的权宜之计,却没想到,当两人在县城落脚之后,陆誉郑重地跪在她爹娘的坟前,给她盖上了一张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
没有嫁衣,没有司礼官。
以天为聘,以地为媒,在父母的坟墓前结亲。
晚上回到县城后,也只是简单在酒楼吃了一顿羊肉锅子庆祝。
那时候,他们所有的钱都投在了书坊,虽然贫穷,但两颗心却是滚烫炙热的。
如今,她的夫君却穿上了一身华丽衣袍,去求娶别的姑娘,向别人的父母表示求娶的诚意。
云挽不敢再想了,她的心脏已然如钝刀割肉般,整个胸腔已然痛到抽搐,生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她快要疯了。
整整一天,云挽神情恍惚,手中的茶盏也不小心摔碎。
夜深了,陆誉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带着淡淡酒气推门而进,却在看到云挽端坐在圆桌前,他愣了一下。
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仿若往常一般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云挽似是怔在原地没有说话,脸上的泪痕却彻底讲述了她今日的悲伤。
陆誉坐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手指却紧攥着。
直至烛火瞬间熄灭,屋内化为了沉寂,所有的情感在此刻瞬间释放。
陆誉俯身向前轻啄着云挽的唇角,正欲说些什么。
云挽瞬间站起身来,用尽浑身的力气把陆誉狠狠推远,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还没有恭喜世子喜获良缘。”
说罢,她垂眸恭敬地行礼,久久都没有起身。
陆誉手指微颤,抿着唇角说道:“挽挽,她不会影响到你,她会有自己的主院,你仍然住在兰庭轩,我们照旧过我们的日子。”
“挽挽,你听我说,自从我爹爹去世后,宣平侯府在京城的影响力一落千丈,溧阳老家的族亲们也全靠京城主家支撑着。。。”
陆誉顿了顿,“我从十岁的时候,身上就压着整个宣平侯府责任。。。我不能任性,同安国公府的亲事也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若是。。。。。”
“若是我一无所有,我愿意带着你离开这里。。。但这根本不可能。。。”
陆誉点亮了琉璃盏,昏黄的烛光瞬间点亮了整间屋子。
他看着云挽瘦弱的身躯在地上微微颤抖,心口猛然一窒,伸手欲搀扶她起身,却看到了云挽的脸颊上已然布满了泪水。
他宽厚的大手擦拭着云挽脸颊上的泪水,“不哭”。
“婚事结束之后,就把挽挽抬成侧夫人可好?”
云挽紧咬着唇齿流着眼泪没有说话,双眸已然布满了红血丝,她推开陆誉的手掌,“我不要。”
陆誉以为云挽在闹脾气,“成为侧夫人后。。。小宝上学堂也能有个着落,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