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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为什么要把我写得那么不堪?”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继续跟那块难以下咽的面包较劲。
“……你要是很困扰的话,我们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龚柔慕没有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
高献低着头,脸上满是纠结与痛苦,“可我走了……我就联系不上你了。”
他们之间,的确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未曾留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责?我没有怪你。”
龚柔慕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今天的面包真硬。”
“为什么你觉得是‘你’连累我?你的花边新闻,究竟有什么值得报道的?”龚柔慕再确认了一眼屏幕中报道的文字,“里面说的,都是我如何如何不堪,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风险全都归结于你?这样程度的报道,对于你的职业来说,没有坏处吧。”
“因为……”高献想说这是一个对他的威胁,逼他回去、逼他离开龚柔慕的威胁,但他怕这么说,龚柔慕会因为嫌麻烦而彻底将他推开。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更直接、也更危险的问题,像一场豪赌。
“因为,我想知道……你会养我吗?”
龚柔慕听到这个说法,她当玩笑般地哼笑了一声。
“龚柔慕。”
她嘴里嚼着碳水应了一声。
“我长得帅吗?”
想了两秒,点着头,嘴里还有食物,“帅。”
“那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喜欢”,这个字眼瞬间击中了她。龚柔慕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
她应该怎么说?
要是答应他,就不会有现在接下来的麻烦。可要是拒绝他,又得受着他接下来一连串的麻烦。
怎么说都不是。
可这不应该是她苦恼的问题!
是的,她根本不应该。
龚柔慕没回答,端起黛粉色酒精液体,也许能够顺下喉咙里今天难以下咽的面包。
“你不喜欢我吗?”高献说得有些失望。
喜欢?
这个词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龚柔慕拿起酒精玻璃杯又放下,砸向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她从来,都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谈论“喜欢”。所以在龚柔慕听来“喜欢”这个词特别可笑。
他的经纪人在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扑头盖脸地把骂了他一顿,厉声让他离开这里。
但现在他却在跟她说这个?
当然,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是他听筒音量开得隔壁楼上耳背的头发花白的伊丽莎白女士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