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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与指桑骂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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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的确是肚子疼,却是被那群酒囊饭袋气的,被几十年来宁希的读书人投身无门的郁郁不得志给气的。

章华文脉,林妍心痛。

心痛!

“消消火。”阿史然抱了林妍去窗边的贵妃榻,又对女奴明言,“去找云姑娘,传医师过来。”

林妍的那几百个护卫里居然还有人懂医,很有一手治病的绝学。想到这点阿史然更觉没脸,林妍的护卫们各个能文能武还都有一手特长绝学,车黎的朝堂上的确一群酒囊饭袋。

林妍一肚子火,她说憋着难受,阿史然就道,“那你骂,我听着。”

林妍指着那圈圈叉叉的一页纸问阿史然,“这就是你说不许我动的那几个贵姓?名字都不会写,还能不能要点脸?他怎么不迁头猪过来按蹄印!开了眼界了我,都什么蠢上天的东西!”

“对,你说的对,不要脸,都蠢上了天。”阿史然轻拍林妍给她顺气,心里知道林妍这是指桑骂槐。

就冲他呗,还能冲谁?阿史然去给林妍把茶水瓜果拿过来,能止小儿夜啼的草原战神狼王,此时很是乖觉。

祖母以前也怀过孩子,但出了意外,三四个月的时候被当时的犬狄王一顿毒打,孩子没了,祖母也因此伤了身子,休养了许久。

漂亮的南人都娇气,阿史然很怕有孕的林妍出意外。

她有气,就叫她骂吧,不伤着自己身体就行。

林妍足骂了两盏茶的功夫,骂的很难听。骂到妘氏冰卫的医女与王宫的医士过来,又看阿史然一眼,她才消停。阿史然明白,林妍那一眼的意思是外人在,给他留点面子。阿史然一笑,朝她拱了下手,意思领情领情。

林妍就跟这群不学无术的犬狄勋贵们干上了。

一个朝廷,离了酒囊饭袋难道还能转不起来?

过两日就是郅郯国的秋闱,林妍连夜传书于郅郯国,落考的士子里只要愿意来车黎的,全给她送来,准破格入仕。

郅郯国的秋闱前有初试,那初试比今日勘考的题目正经多了。

王宫外设登闻鼓,朝中也可风言奏事,但有犬狄官僚欺压汉吏的,一律从重判罪。别管什么勋贵王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还有两官制,一个朝廷两什么个官!所有汉吏依实职重定官秩,那些犬狄官僚,能干干不能干就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朝堂得有个朝堂的样子。

不服?谁不服?不服的罢官贬爵,没得商量。

还有今日没有来参与勘考的汉吏,冰卫一个个挨个上家里找。就问是什么苦衷,严查。查到是哪个犬狄勋贵下黑手的,依党伐之罪严处。

不对,犬狄没有党伐之罪,它甚至没有一部像样的法典,在犬狄,暴力与贵贱阶级就是法典。

于是又有了大事,编撰律典。

有了律典,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的犬狄勋贵们就有了约束。

有了律典,无论是犬狄的平民和奴隶,还是宁希人这些下等人,才有了生存的权力和尊严。

阿史然有预感林妍的法令太激进,预料到犬狄勋贵们一定会反扑。但他得承认,犬狄勋贵太不像话,那二十多个圈圈叉叉,叉在了他脸上。阿史然也很想把他们都丢回娘胎里回炉重造,重新长一长脑子。

他问林妍是不是须得慢一点来,怕是要生乱,林妍睨他一眼问,“你行不行?你若是不行,我调青衣军来镇。”

说这话的林妍声音清冷无情,是她青衣军大元帅的威严了。

若真让林妍调青衣军来,本就被臊的很没脸的阿史然就更没脸了,他沉声道,“那倒不用。”

林妍说,“那就不要废话。”

于是落定。

废两官制、拟定律法、罢犬狄勋贵,一夜之后林妍政令连发,直接挑战了整个犬狄的秩序。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这是三块天外陨石,砸碎了犬狄一潭又深又脏的臭水。

连汉人官吏都劝谏她,“不可操之过急。”

林妍回:“哀家自有主意。”

接到她消息的郅郯国王太后喃喃,“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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