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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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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桥讶然,“是何时收到的信?”

“奴婢记得清楚,是腊八那一日,约莫是辰时。”

“你可知这信是何人送来?”

“奴婢不知……不过夫人收到信后便与二娘子小吵了一架,勒令娘子留在府中。”

青榕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鞋中脚趾蜷曲起来,抬头看了眼江洛桥,复开腔,“只是,后来二娘子央奴婢回去取落下的镯子,便见夫人把信烧了。”

江洛桥十指交叉握住置于腹前,无意识地拉扯衣裳,低头思索。

洛州离京城不远,祖父最慢也可于腊八前日戌时赶着关城门时入京,必然先找个住处,待腊八那日投了刺再入府拜访。

而安国公夫人在腊八辰时收到了信,若信中所言为祖父知晓了什么秘辛从而被扣,倒也不无可能。

两者之间究竟有无关系?又是何关系?

江洛桥把头埋入膝盖,自觉头昏脑胀。

她神色间略见颓丧,半晌抬头又问:“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夫人近日在寻的人是个稳婆,曾在洛州做活,如今不知所踪。”

若说方才只是猜疑,现下江洛桥几乎可以断定,祖父匆匆进京,定然不是简单的访友。

安国公府必然藏着天大的秘密,且事关江家,才让祖父离京几十年而重归旧地。

怀揣着心事,江洛桥一夜无眠。星夜朗朗,朝曦覆之,翌日天边微露鱼肚白,她便起了。

她在房中捣鼓着药材,准备再制一祛疤膏。

京城人人恶裴恪,长此以往恐他生寻死之意,她对他再好些,也算是扶天道善良了。

“青榕,何时了?”

青榕端来净水,递去制好的白僵蚕粉,应道:“巳时了。”

她接过,骤停了手中的活。

“不够,咱们再买些去。”

二人出门,又买了些白僵蚕,路过百味轩时兴致一起止步门前。

“娘子,您要……”

青榕话未落,便见尤七推着裴恪从里头出来,不由转头望向江洛桥。

裴恪胸前湿了大片,水珠颤颤挂睫毛,晨风拂过,遂顺着轮廓滴落至肩,显得狼狈至极。

“这是怎的了?”

江洛桥上前,裴恪神情阴郁并不搭话,她转头问尤七:“又是赵穆?”

尤七点头,转瞬手头一空,江洛桥夺过裴恪的控制权,推着人往里去。

她一眼锁定赵穆,几近拖拽裴恪往前走,刷地站到赵穆面前。

“卢二娘子……”他双颊微红,打个酒嗝臭气熏天,“有何贵干?”

她厌嫌捂鼻,把裴恪推到他面前,喝令道:“给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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