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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至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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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助我,权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洛桥弯腰附至裴恪耳边密语,可此人面无表情置身事外,好在他也并未拆她的台,这出戏勉强能唱下去。

那壮汉听她一言,讥笑出声,连同那围作一圈的人皆哄笑。

“小娘子真是初来乍到不知好赖,这靠山你是寻错人了。说好听点他是威远侯府的裴三郎,说得不好听,那是与京中乞儿无两样,我怕他作甚?”

“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怕他,也不怕安国公府吗?”面纱下,江洛桥勾唇与他对峙,“如今京中谁不知卢二娘子选了裴三郎为夫婿,你敢伤他,是要打安国公府的脸吗?”

他本就是市井恶徒,惯是欺软怕硬,不惧裴恪是因其成了弃子,而非不忌惮背后的威远侯府,更何况安国公这样的勋贵重臣?

可他岂甘心任由到嘴的鸭子飞了,两眼珠子内聚,大跨步上前扣江洛桥肘处,只恨不能即刻抱上小娘子入洞房了!

江洛桥十指交叉紧锁裴恪臂上,对抗恶徒时发觉手上遭一外力,原是裴恪欲抽出手臂。照卢瑶贞此前苛待,裴恪恐怕恨不得她落入虎口!

混乱之间,她抬脚踹其裆下,趁那登徒子捂着跳脚时转了裴恪的轮椅,躲到他身后。

“再闹大,明日卢二娘子找上门,可要比现下痛上几倍不止了!”

卢瑶贞跋扈名声在外,这壮汉是怵的,果然权衡一番未敢上前,心中不甘却不敢挑战勋贵权威,愤怒之下只得一脚踢了旁的架子。

架上花瓶碎落在地,娴娘扶腰现身,命两护卫把这闹事的押了下去。

此事不了了之,众人觉得无趣,纷纷退散。

好生野蛮!江洛桥暗骂。

她转身谢过裴恪,对方未睬,倒是一人大张旗鼓入轩,状似讶异,“哟,裴三郎竟也到此作乐,可有铜钱交付?”

嚣张纨绔子,偏偏要找茬。

来人江洛桥曾听青榕提起,此乃永云侯世子,名唤赵穆,他与裴恪的渊源源自兵部尚书之女刘氏。

刘氏素钟情裴三郎,后郎君落下腿疾亦痴情不改,可惜父母之命难违,最后许配给了这永云侯世子。

赵穆眼里容不得沙子,自觉裴恪是个瘸子不配与他相较,每每遇上总要羞辱一番。

偏生裴恪不知反抗,遂使其日复一日变本加厉。

眼下,赵穆一见裴恪便来了兴致,一脚抵住轮椅止住前路,身旁的尤七想上前护自家郎君,奈何势单力薄很快被制伏。

裴恪双手平置于轮椅边上,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似被夺魂。

这模样助长了赵穆的气焰,登时捏紧他下颌骨,狂妄道:“今晨西市三具尸首你可瞧见?我要是你便乖乖待在府中,否则不知哪日吊着的便是你了!”

赵穆捏得他骨头嘎嘣脆响,可见用了大气力,随后觉得无趣松开,欺辱性地向一侧硬别他脸,肆意高笑。

此处本就人来人往,有些爱看热闹的也钻了进来,众人讥笑之声入耳,便是江洛桥一局外人都觉刺耳,更不必说当事人。

尤七不忍主子受辱,正欲显露功夫,被裴恪一眼刀压了回去。

赵穆见状嚣张更甚,吹起口哨引更多人围观,而后转身踢翻轮椅,裴恪上半身发力却无法起身,袖子随他动作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道方形伤疤。

江洛桥藏起一块瓷片,冲去与挣脱束缚的尤七一同扶起裴恪,引起了赵穆的注意。

“你这小娘子,莫不是他相好的?”赵穆语带不屑,眼神恐道她与那刘氏眼光一般烂,“这瘸子后半辈子是废了,你看上他,莫非是有什么怪疾?”

“不敢露真容,定是奇丑无比不错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句,众人哄笑。

“我不看上他,难不成看上你?”江洛桥对赵穆目露鄙夷之色,“他曾一举中状元,而因腿疾不能入仕,此乃外因,你呢,既无政道之才又无贤人之德,你当配得起哪家娘子?”

“你们拿他取乐欺负他,不过是掩盖嫉妒之心罢了。”她往赵穆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他若没有腿疾,你追着他连影子都看不着。”

她平生最厌欺软怕硬之人,若非要救裴恪,这烂人她是瞧一眼都嫌脏的。

裴恪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如若不是她提起,他几乎要忘却自己曾一举夺魁风光无限,却因这腿疾,一切成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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