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之刃(第1页)
众人行至半路,果然遇到了一道关卡。披着铁甲的士兵见到一行人,立马喝止了他们的前进。在查看过商队的凭证后,士兵走到了谢泽与何因的马车旁。谢泽取出主教的文书与子爵的信,递到士兵手中。那士兵扫了一眼,点点头,似乎并未起疑。正要放行时,士兵身后走出一人,那人身披锁子甲,腰间佩剑,应该是这个关卡的军士。那军士接过文书,向马车上的众人解释道:“战时非常时期,去往前线必须严加审查,还请诸位见谅。”
说着,他走向商队,再次翻看了他们的凭证,然后点头示意放行,随后将注意力落在谢泽递上的文书上。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主教那封文书的一角时,神色大变。他将羊皮纸举到日光下仔细查看,下一刻,便立即向旁边的士兵喝到:“这些人身份有假!拿下!”
命令一出,关卡旁的士兵立刻向马车围了过来。
谢泽当机立断,向乔治喊道:“乔治,驾车冲过去!”
可前方的乔治坐在那一动不动,他转过身向车内说:“大人……对不住,主教以我妻儿性命相逼,我。。。。。。”话音未落,他已跳下马车,双手高举,退到一旁。
局势已然倒向军士一方,马车被士兵重重包围。
威廉眼见形势不对,立刻钻出马车,居高临下地喊道:“我乃帕特斯子爵的之子!谁敢动我!”
那军士嗤笑一声:“无论你是谁,身份不明者皆需扣押。待查清之前,谁都休想离开!”
他说罢,抬手一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士兵们立即上前,将他们押下了车。
与此同时,谢泽和何因立刻将连弩与匕首藏进了斗篷的暗处,而威廉却拔出短刀,试图逼退靠近的士兵,可下一瞬,他的刀就被人夺走,毫无反抗的机会。
关卡后的空地上,立着一顶粗糙的军用帐篷。士兵将三人押进帐篷后,把他们绑在中央的木柱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一路上嚷个不停的威廉,嗓子已经喊得沙哑,正靠在柱子上大口地喘着气。他踹了一脚身边的谢泽,抱怨道:“跟着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说实话,你们身份真是假的吧?”
谢泽答道:“那份文书你父亲也看过,确实是出自主教之手。”
威廉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父亲跟那老狐狸又不熟,谁知道他有没有做手脚?看看你那车夫,成天神神叨叨,最后不也是他的人?现在看来,也就一心想去凯尔斯的小爵我,能帮到你们了。快,跟我说句好话,等我出去后一定去求父亲想办法。”
谢泽没有接话,不过威廉的方才所说倒是提醒了他,主教会不会早就料到他们选择了沿海的路线?乔治受他胁迫,把他们的行进方向传回去用不上一天。主教很有可能提前换掉了关卡守卫,又提前在文书上留下只有亲信能辨认的标记,这才将他们扣了下来。至于子爵,他与主教水火不容,当晚光线又暗,没有注意到文书的古怪也是正常。
一旁沉默的何因在此时开口,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拿主教与海盗勾结的把柄去威胁他。他太聪明了,一定料到我没有任何同伴能在我出事后把证据交给国王或教皇。他怕秘密泄露,宁可舍弃凯尔斯的情报,也要先保住自己。”
帐篷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动帆布发出细微的声响。过了片刻,谢泽说道:“在那种情况下,你已经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不过现在,他们一定会把我们落网的消息递给主教。第四小队的杀手……恐怕很快就会追来。”
何因点点头,是啊,现在不是纠结过往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脱身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帘布被人掀开,先前那名领头的军士踏进帐篷,他径直走到威廉面前,为他解开绳索,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班波恩堡派来人,说殿下确实是帕特斯家族之子,之前多有得罪,你可以走了。”
威廉面露疑惑,脱口而出:“班波恩堡?他们怎么会派人来?”
那军士答道:“应该刚才那支商队回去报的信,班波恩堡的人就在那,殿下不如去问他。”说着,他指向帐篷外的关卡,那里站着一个侍从打扮的人。
谢泽看到那人,神经猛地紧绷——那自称是来自班波恩堡的侍从,正是当日在花园中的杀手!
“他不会当着军士和威廉的面动手。”谢泽这样想着,加快了挣脱绳索的速度。
另一边,被证明身份的威廉刚走出帐篷,忽然,他一摸腰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就回头冲着军士喊道:“哎,我那刀还在帐篷里,你们休想贪污了我的刀!”
那军士听后皱了皱眉,正要吩咐士兵去取,却愣在了原地。帐篷外空空荡荡,守关卡的几个士兵全都不见了,连那从班波恩堡来的侍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握住腰间的剑,警觉地喊了几声同伴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林中乌鸦的叫声。一阵冷风吹过,那军士神情紧张,佩剑出鞘,摆出防守姿势,警惕地看向四周。
帐篷内,谢泽和何因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好不容易从一堆绳索中脱身后,两人退到了帐篷中的一张桌子后。谢泽刚要掏出那吊坠准备回溯,帐篷撕裂的声响从头顶传来,谢泽抬头一看,帐篷顶部帆布被割开,一个人影从上方直坠而下——正是那自称来自班波恩堡的侍卫。
那人落地无声,目光在帐篷中扫视,手中的匕首缓缓举到了胸前。他的目光迅速锁定桌后的两人,脚下发力猛冲过来。
谢泽一把抽出桌边挂着的刀,迎上去挡下一击。刀锋与匕首硬碰,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