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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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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琉斯并没有立刻入睡。

他听到了拉斐尔的话语,但他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或者,换个说法,无论拉斐尔做什么,他都不会将对方提成他的雌君,这是雌父的决定。

他不认为拉斐尔对他有多爱,他对雌君之位的执念,或许更多的,只是对地位和权力的追逐,毕竟,雌君未来远比他一个管家更有资格掌握城堡里的一切权力,而他作为雌侍,总归要在雌君面前低上一头。

阿琉斯也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稳的睡眠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拉斐尔已经不在他的身侧了。

阿琉斯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空着的位置,床褥上不带一丝体温、甚至被抻得很平,就好像昨天晚上拉斐尔并没有睡在他身侧似的。

阿琉斯慢吞吞地起了床,去了洗漱间清洁了身体,等换上舒适的起居服之后,拉斐尔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拉斐尔将一束沾染着晨露的鲜花插入了花瓶之中,一边整理、一边温声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

阿琉斯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束鲜花上,很快又落在了拉斐尔一丝不苟的着装、柔顺而亮泽的头发、微笑着的脸颊上。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在里奥离开之后,拉斐尔对他上心了很多——倒也不是说以前不上心,以前的拉斐尔待他有些疏离、有些审视、有些保留,现在的拉斐尔,倒越来越像是将他看做自己最珍视的丈夫似的。

这种平等的、体贴的、温情脉脉的相处模式的确让人心情愉快,但当阿琉斯深入去想拉斐尔为什么这么去做的时候,内心的愉快就会瞬间消散,只剩下怅然若失的叹息。

诚然,阿琉斯可以继续糊里糊涂地享受这一切,直到他再一次选定新的雌君。

更何况,拉斐尔没有直白地索求过什么,他也没有给过任何承诺。

但阿琉斯做不到继续下去了,他不能说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但也不是一个能轻易辜负他人“心意”的坏蛋。

因此,他并没有回答拉斐尔的问题,而是用很平静的,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说:“拉斐尔,你知道的,我是不会选你做我的雌君的?”

拉斐尔整理插花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温温柔柔地问:“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么?”

“你做得很好了,”阿琉斯实话实说,“只是我们相遇的时间晚了一些,如果能早一点遇见的话,那就很合适了。”

“哦,这样,”拉斐尔收回了触碰花朵的双手,低垂着眼睑,像一尊精美的瓷器,“是遇到得太晚了啊……”

阿琉斯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有几分难过的情绪,他将这种情绪归咎于一些尚未磨灭的怜悯心。

他只有一个人,当不了每一个人的救世主,如果不想让他的雌父、让他剩下的雌侍难过,那就只能选择让拉斐尔难过。

这个选择看起来有点难做,但真正做出来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们之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拉斐尔主动开了口,他问:“我可以要点补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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