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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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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芙努力睁大眼看他,不仅视线对不上焦,脑子里也出现两个小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青衣小人叉腰道:新婚第一天你要留个好印象!贤良淑德懂不懂,快起来干活!哪怕是只是意思意思呢!不要留下话柄被挑理!

红衣小人抱头哀嚎:我会什么啊!我自己穿这身行头都要别人伺候呢!不行了不行了,睁不开眼,眼皮有一千斤重啊……好困、好累、好像跑了八公里……爱谁谁吧,我要晕倒了……

几息之后,红衣小人狠狠给了青衣小人一个上勾拳,她眼睫一颤,干脆利落地倒回枕上,呼吸瞬间变得均匀绵长。

裴越看她倒下的痛快,不禁勾起唇摇摇头,走上前为她拉拉被子,将白润肩头掩上,又把纱帐拢得严严实实,方才拍手唤人进来。

楚钰芙彻底清醒时,日头已接近晌午,她盯着头顶陌生的红罗发了好一会儿怔,才想起自己已不在楚家,这里更不是她的竹玉院。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已经冷了的空位置,昨夜里的点点滴滴如潮水涌入脑海,让她脸颊阵阵发烫。

她慢吞吞坐起身,捞过枕畔寝衣胡乱套上,掀开纱幔想唤人,喉咙却干涩发紧,一时发不出声。只能自己摸索着下床,想去桌边倒点水润润嗓。

岂料双腿刚沾地,试图站起身时,双脚竟如踩在棉花堆里一般,轻飘虚软,使不上半分力气,腿根处更是酸疼得要命!整个人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她伸手去揉膝盖,深觉有两件事必须澄清:

其一,从前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什么腰酸背痛,作为承受的一方,真正遭罪的是那双腿,整晚下来就没能好好平放歇息片刻,全程都在受力!

其二,昨夜裴越面上那抹所谓的温和,绝对是自己眼花看岔了。他哪里温和了?做起来时完全就像是在行军打仗攻城略地!至于先前对他‘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评价,也有待考量。

一直守在廊外的蓝珠和银索听到屋内动静,慌忙推门进来。见自家姑娘竟坐在地上,面色微红,赶紧上前搀扶起来,又伺候她梳洗更衣。

更衣时,蓝珠目光触及她腰间若隐若现的指痕,面色也微微泛红,赶紧将衣裳放下将痕迹掩住,心中暗道姑爷也真是忒不温柔了些。

楚钰芙抱着杯子连灌两杯水后,方哎觉得喉咙好些,开口问道:“将军呢?”

两人昨日方成婚,唤‘老爷’总觉得太过老气横秋,昨日听下人们称他‘将军’,她便也跟着这样叫。

蓝珠引着她往外间走,外间桌上已摆好了饭菜。扶着她坐下后,道:“今日是大朝会,将军进宫协防了。”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拿起筷子开始用膳,银索在一旁给她盛了一碗温热的红豆粥。

按大燕的规矩,新妇过门头一天,本该早起给公婆敬茶。可她并无公婆,这道礼数便省了。只需过几日去一趟裴尚书家认认亲便好,具体哪一日,还得与裴越商议。

她吃了两口小菜,向院外望了望:“怎么只见你和银索?云穗和云杏呢?”

她此番从楚家带了四个陪嫁丫鬟——蓝珠,银索,云穗和云杏。

蓝珠自不必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胆大机灵,且忠心耿耿。银索老实勤恳,一入府便被拨到了竹玉院,自然也是要带来的。

云穗她心思缜密,行事沉稳周全,同自己也处出了不少感情,若是把她留在楚家,少不得被吴氏磋磨,便也带了来。至于带上云杏,则因为她和云穗交好,且之前换细帖时,她冒着风险来通风报信,是个心思活络又讲义气的丫头。

蓝珠笑着应道:“方才我还在院子里瞧见她俩了呢,这会儿想必是在库房院整理姑娘你带来的嫁妆呢。”

“不对,”蓝珠促狭地眨眨眼,调侃道,“这会儿应该叫夫人才是!”

银索也笑着福福身,叫了一声夫人。

楚钰芙有些赧然,清清嗓子抬手锤了她一下,笑道:“我可没带赏钱给你俩。”

正用着饭,裴府两位管事前来请安。

管前院的马管事,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身板挺的笔直,穿着一身靛蓝布袍,腰间挂着一串黄铜钥匙,举止间透着老成持重。

管后院的鱼妈妈则生得白白胖胖,穿着浅青色褙子,笑起来一团和气。两人微微带着梧州口音,听蓝珠说他们是从梧州一路跟到京城的二房老人。

楚钰芙没有端着主母架子,温温和和地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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